比如李丞相府。
李相收到了一則關(guān)于《裴大人一夜往返金陵》、《裴如衍、謝霖準(zhǔn)備動身前往金陵》的密信。
都是關(guān)于私事。
謝霖倒是無妨,可裴如衍不同,裴如衍是欽差大臣,在賑災(zāi)、督造的過程中,無調(diào)令擅離,往重了說可是能被問罪的。
管家獻策道:相爺,裴家的世子夫人在金陵,難怪裴世子會跑去金陵,估摸著,過年還得去一回,再一再二,您便可向陛下檢舉揭發(fā)。
上回李成馬年之事,要不是裴家的世子夫人壞事,也不至于鬧這么大,寧國公一家擰成一股繩,叫李家吃了這么大的虧,李丞相一直記著。
眼下有了反擊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
李丞相坐在正堂上,手里捏著一份書卷文章,心里有了顧慮,裴如衍沒有耽擱公務(wù),他夫婦二人于賑災(zāi)有功,只怕陛下根本不會怪罪他,況且陛下將他視作未來肱骨,有心培養(yǎng),若不是大事,根本撼動不了此子在陛下心中地位,反而會讓陛下對我李氏更不滿。
今非昔比,李丞相無法再像以往一樣,如今每走一步,必須計劃周全。
管家沉思,相爺思慮深遠,是小人想左了,一個把柄撼動不了裴家,還需要更多的把柄,裴氏家大業(yè)大,一個裴世子犯不了錯,害怕其他人犯不了錯么
李丞相點頭,就是這個理兒,就如同馬家之錯能連累李家一樣,他亦能以牙還牙,啞巴吃黃連的苦也要讓裴家嘗嘗。
但眼下時候未到。
阿嚏!而后是吸鼻子的聲音。
寧國公懷疑自己感冒了,這一個噴嚏將眼前信鴿嚇了一跳,火速逃竄飛走了,只留下一個紙條。
紙條上是大兒子的親筆,虞氏維持不住淡定湊過來,寫了什么
還能什么,無非就是不回來過年了,寧國公平靜的臉孔下藏著失落,衍兒回不來,徹兒也回不來,只有自己過了。
他嘆一聲,差點要脫口一句生太少了,但又急急將話咽了回去,朝虞氏瞧一眼,唯恐勾起她的傷心事。
虞氏沒有察覺,一心接過信條要親自看看,見兒子字跡與以往一樣,至少能確定手沒有受傷,不回來就不回來罷,我聽嫂嫂跟我抱怨說兄長也不回來,綿綿和阿紹都跑去寧寧那里了。
大家都一樣。
虞氏表面不講,但心里確實寬慰不少。
幾個孩子在外頭有伴,過年說不準(zhǔn)還歡快些,不像她們幾個老的這么孤單冷清,衍兒那個性子也確實需要多和低齡人玩玩鬧鬧。
這樣一想,虞氏也舒坦了,轉(zhuǎn)身召喚來一院下人,將過年的事宜一一交代,還有置辦年貨、新衣。
又想著兒媳肚子大了,說不準(zhǔn)明年回來的時候都抱著孩子了,她是迫不及待想準(zhǔn)備孩子用品了,但現(xiàn)在給孩子準(zhǔn)備衣物玩具,又怕弄錯了性別。
男孩和女孩的養(yǎng)法畢竟是不一樣的。
可是虞氏又怕到時候再準(zhǔn)備來不及,因為兒子兒媳沒有準(zhǔn)確的歸期,萬一臨時突然回來了,或者突然生了,小孩子皮膚嬌貴,也不是什么都能穿能用的,還得請奶娘,奶娘還得經(jīng)過挑選,也不是一天功夫能請到的,定是要提早請好的。
這些肯定是指望不上兒媳的娘家,虞氏也愿意操這份心。
寧國公不懂這些,根本不理解虞氏帶著愉悅的糾結(jié)。
最后還是鄒嬤嬤說,夫人,若實在選不定,不如都準(zhǔn)備了,不管是小公子還是小小姐,都能用上。
好好好。虞氏點頭,決定奢靡一回,男孩女孩的衣物用品都買了!
寧國公府上下很快忙碌了起來,年前這兩日,有的負(fù)責(zé)置辦年貨,有的負(fù)責(zé)置辦孩子用品,管家再將交好的世家送來的禮單擬定好,一一由虞氏挑選回禮,世家往來是為了鞏固關(guān)系,不能出錯。
一件件珍品入了庫房,二房的人瞧見報給了許氏。
許氏思來想去,還是同裴二爺提了一嘴,夫君,你現(xiàn)在回京任職了,過年是不是也要給上峰送些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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