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孫媳知道錯了?!绷嘿晃卣J錯,端侯站在一邊也不幫腔。
胥氏蒼蒼白發(fā),目光凌厲,拐杖朝地面重重敲擊一下,跪著的梁倩嚇得一抖。
胥氏在家中地位說一不二,盯著她,處置道:“從今日起,你每日罰跪三個時辰,等到什么時候懂事了,再擺你端侯夫人的譜兒!”
梁倩心里叫苦,在外面的臉已經(jīng)丟了,若還被罰跪,在家中的臉也要丟盡了,“孫媳真的知錯,往后再不敢了,何況今日孫媳沒有撒謊,孫媳親眼瞧見裴少夫人與侍衛(wèi)來往?!?
“這是重點嗎?我不止一次說過,今日的重中之重,是皇后的態(tài)度!是那顆明珠!”胥氏被她的蠢氣壞了,“你看不慣人家,也不該打無準備的仗,更不該在今日,因小失大!”
梁倩低著頭,眼淚掉了下來,這會兒懊悔,也記恨。
端侯一臉生氣,低頭看著善妒的妻子,語氣發(fā)冷,“祖母為了明珠,好幾日都沒睡好覺,我們侯府表面風光,如今不過倚仗輔國公主與蕭尚書,你素來與郡主交好,可去年因為裴少夫人,被郡主疏遠,你的弟弟又因裴少夫人被趕出書院,我知道你懷恨在心,但你可知,若得到那顆明珠,你所記恨的裴少夫人將永遠被你踩在腳底下?!?
梁倩含淚抬頭,眸中似有迷茫,她只知明珠很重要,卻并不知具體作用。
端侯垂眸看她,壓低聲道:“那顆明珠,代表著太子妃!”
“什么?什么太子妃……”梁倩怔怔的,擦干眼淚后的眼睛更無辜迷茫了。
端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此刻心里是憋著一肚子的氣,若不是他在蕭尚書手下做事,還知曉不了這等秘事。
如今好不容易提前知道,甚至明珠都揣手上了,就這么被收回去了!誰能甘心!
事關皇族秘密,端侯憤憤的同時不忘壓低嗓音,“陛下要為太子妃尋一門干親,不久后就要準備太子與太子妃的婚典,倘若太子妃能成為祖母的養(yǎng)女,那便是你我二人的姑姑,未來,我們侯府就是太子妻族!那是何等的榮耀?”
看著妻子越來越不可置信的眼神,端侯氣血上涌,聲音拔高,“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的,你就這樣推了出去!我與祖母焉能不氣!”
梁倩是真不知道啊,沒人跟她說啊。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刺骨的寒意仿佛要穿透裙擺,看著丈夫比地面還冰的眼神,再看胥氏,好似巴不得吃了她,她心生恐懼,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今日就不會開口說話了……”
梁倩無力地跪坐小腿上,哭聲顫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膝蓋向前蹭動了幾步,拉住胥氏的衣角,“祖母,皇后娘娘那顆明珠不也沒給別人嗎,那我們還有機會??!”
“什么機會?”胥氏冷冷吐出一句,已經(jīng)不指望她能出什么主意了。
梁倩道:“我去求輔國公主,我與朝雪郡主是一起長大的情分,輔國公主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去求求她,說不準她愿意幫忙呢。”
“就你?”端侯在一邊冷嗤,還想嘲諷幾句,卻被胥氏一個眼神震懾回去。
胥氏看著梁倩,彎腰扶住她的手,“輔國公主得陛下看重,若輔國公主愿意替我們拉線,那此事便穩(wěn)了?!?
端侯小聲道:“祖母,輔國公主向來不插手這種事……”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胥氏睨了孫子一眼,然后和藹地將梁倩扶起,“好孩子,你若能說服公主,從此以后,這個家中再不許納妾?!?
端侯臉上一紅一白,知道是針對自己,卻不敢忤逆祖母。
梁倩點點頭,還帶著哭腔,“祖母放心,孫媳一定竭盡所能?!?
胥氏瞇了瞇眼,“今日皇后沒將明珠送出去,不代表明日不會,為避免夜長夢多,明日你就去找公主,帶些能入公主眼的禮,千萬不要是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得是一個晚輩拜訪長輩的態(tài)度,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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