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想姜璃,讓我去悄悄看一眼她的近況,回來匯報給他。
姜璃嫁得遠(yuǎn),這一去,又是個把月。
我見到姜璃,我的心更慌了,我不知未來會如何,所以我懇求她,如果有一天寧國公府發(fā)生危險,請她出面求陛下。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只能想到這種辦法。
然而姜璃卻沒有拒絕,她只是很奇怪地看著我,“沈姐姐是出什么事了嗎?你和沈姐姐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這一刻,我算是明白,謝玄為什么喜歡姜璃了。
越是骯臟的人,越喜歡干凈的人。
向往這樣干凈的靈魂,自己卻永遠(yuǎn)無法做到干凈二字。
姜璃特意寫了一封給阿姐的信,但實則不是給阿姐看的,是給謝玄看的。
信中寫的,都是怎么怎么希望沈姐姐好,我假裝將信截胡了,準(zhǔn)備帶回去給謝玄看的。
回京那天,下了好大一場雪。
雪淋在我的頭上,讓我想起數(shù)不清究竟過去多少年的多年前,我和阿姐坐在金陵繁華的酒樓上吃飯,然后跟著阿姐回家。
當(dāng)時也下了好大的雪,我跟在姐姐姐夫身后,一步步走,我們就是一家人。
而今,我仰頭看著雪,它們落在我的臉上,涼涼的。
我有點想念阿姐了。
我好想不顧一切,沖進(jìn)寧國公府去,看看她,告訴她,我是她的弟弟。
忽然,腳下有什么東西咯著了,我低頭,從厚厚的雪中,取出一塊玉墜。
看清后,我震驚極了。
我竟在京郊,撿到了那枚,阿姐前世常帶的玉墜。
玉墜是何物,我太清楚了。
我握緊它,進(jìn)了京城,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去皇宮,而是先回自己家里,去自家的路,是要途經(jīng)寧國公府的。
那是我精心挑選的地址。
我無數(shù)次經(jīng)過寧國公府,然而這次,卻不同了。
國公府的屋頂白雪皚皚,白色的綢緞明晃晃地掛在牌匾上,我的眼皮跳個不停。
不管死的是誰,肯定都不是阿姐。
可我還是上前問了。
“我家夫人沒了。”
“今天是我家夫人頭七。”
我的腦袋里轟地一下,再也聽不進(jìn)去其他,我抬頭看著白綢,看不出任何色彩來。
哦,它本來也不是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