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最后沒有作聲,柔軟身子依靠進(jìn)他懷里,聽著男人穩(wěn)固有力的心跳聲,她好像也能感到一些安寧。
謝容也將她擁緊了些,時隔小半月,二人總算和好,黏黏糊糊地抱了許久享受這一刻的溫暖。
嫁衣最后自然也沒燒毀,府里還開始布置起了喜事。
謝容直接讓劉大夫住進(jìn)了府中,方便日日為錦寧脈診保胎,保胎藥以及各種昂貴補(bǔ)品不斷,可她腹中胎兒情況似乎并不樂觀,這期間謝容也找來京城許多有名的其它大夫,最后結(jié)論都與劉大夫一樣。
大夫只讓她保持心情良好,避免思慮。
可如此一來她哪能不胡思亂想,再加上是孕期緣故,她近日情緒變得格外敏感,一天下來因?yàn)樾┲ヂ榇笮〉氖戮褪懿▌?,焦慮不安,而后控制不住就掉眼淚。
有時連凝霜都覺得她莫名其妙,看天上飛的鳥都能長吁短嘆傷懷起來。
謝容發(fā)現(xiàn)錦寧不對勁后就很少外出,多數(shù)時侯都在府中陪她。他看著不像個好脾氣的,面對錦寧時卻是耐心的出奇,她也因此對他這個人有了特殊的依賴。
謝容發(fā)現(xiàn)這件事后就將凝霜等人遣了出去,無事時不用跟著,這就導(dǎo)致錦寧身邊常常只有他一人陪著,也對他越來越依賴,有時甚至?xí)驗(yàn)榭床坏剿蜎]有安全感。
顯然這就是謝容想達(dá)成的目的。
睡前鋪床的事宜也由他全權(quán)包攬,錦寧坐在不遠(yuǎn)處看他彎著高大身軀整理枕被,忽然就有些難受,歉疚地低喃:“謝容,你不要喜歡我不要對我好了,我很壞的……”
謝容頓了一下,轉(zhuǎn)身走向她。
錦寧沐浴過不久,綢緞般的黑發(fā)鋪散,素淡著小臉,像一折就斷的嬌弱花朵。
他半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詢問:“為什么這么說?”
可能是沒有勇氣與他對視,錦寧垂著腦袋:“明明和你在一起,享受有你陪著我照顧我,可我還是會去想別人……我真的不想這樣,可就是控制不住,我好像天生就是一個花心大蘿卜……”
這個別人是誰不而喻,謝容還沒發(fā)作,她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細(xì)弱,透著微微的哽咽。
“沒關(guān)系,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不是嗎?”她說的實(shí)在讓人嘔血般的心堵,還不如不說,不過謝容知道她最近情緒敏感又脆弱,如此說給他聽反倒說明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錦寧抬起臉,濕漉漉的淚眼望著他:“真的沒關(guān)系?”
謝容沉吟問她:“……除了我和他,你可還會再去喜歡上第三個男人?”
“不?!彼胍膊幌胧箘艙u頭。
謝容微微抿唇笑了一笑,吐出的話卻藏著幾絲切齒意味:“那就是了,謝韞與我相貌有幾分相似,當(dāng)初你看著他的臉定是會想起我,這足以說明,你喜歡上他,不過是因?yàn)樗c我長得像罷了。說到底,你真正喜歡的人,還是我?!?
“……是這樣……”
錦寧有些迷蒙,他說的平靜篤定,倒是她這個當(dāng)事人一時無法梳理出真假。
“這一切都是謝韞作亂,不僅多次謀害我,又以溫柔皮相蓄意引誘你,其心可誅,你不過是受了蠱惑,沒有錯?,F(xiàn)在我們好不容易心意相合,該珍惜日后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阿寧不必貶低自已,這世上除了你不會再有人讓我如此?!?
其實(shí)錦寧聽得很迷糊,但謝容沒有避而不答,也沒有三兩語的敷衍應(yīng)對,一句句與她耐心開解,冷調(diào)的嗓音用溫和的語氣,記眼都是她,被如此用心對待,那股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真就神奇地好受了許多。
謝容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床榻夾墻都燒著地龍。
錦寧打掉他似是無意間在她胸口瞎蹭的手,自已剝了衣裳飛快鉆進(jìn)溫暖的被窩里,只露出腦袋,面色微紅地注視著他,眼仁里倒映著亮亮的燭火。
“我們分被子睡吧,你自已再去拿一床被子?!?
“不行?!?
他伺侯她是甘之如飴樂在其中,有些事上仍強(qiáng)硬。
錦寧咬唇,氣鼓鼓又像是羞的:“那你晚上平躺著睡,不要……不要總是戳著我,很不舒服。”
睡覺穿的褲子又單薄寬松,輕易就撐起來。
他偏還摟抱著她睡,幾次夜里早晨都把她驚醒,有時讓夢夢里都被人拿槍指著。
她主動提及此,謝容反而微沉下了臉,有些強(qiáng)忍著不愉的樣子,“我已有十八天之久沒動你,自然不受控制,我日日忍耐禁欲之苦,你不心疼還攆我分開睡?!?
他抬手捏了捏她臉蛋,冷哼,“沒良心?!?
“你,”錦寧覺得好笑的很,從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拍開他,“你血口噴人,昨日我還用手……”>br>她說不下去了。
“是前日。”謝容皮笑肉不笑地更正,那模樣分明是早就不記于此,不是一日兩日的。
錦寧最近脾氣見長,現(xiàn)下嗆不過他就癟嘴,一副被兇著了的委屈樣子,扯起被子蒙上腦袋,不再理人。
謝容一頓,抬手拽了拽被子未遂,又不能太大力拽惹她更發(fā)脾氣。免得最后連床都上不了。
沉著臉靜默片刻,他出氣:“當(dāng)是昨日也無妨?!?
“……”
悶在被子里的一團(tuán)輕輕顫動,像在掉眼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