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她都已經(jīng)讓了死掉就能離開這個世界、回到現(xiàn)代的準(zhǔn)備,再見她們豈不是平添不舍?
俗話說相見不如不見,不論是湘玉她們還是謝韞……
謝韞,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樣了,說來近幾日她都沒怎么想起他,自然還是擔(dān)心的,只不過沒人能阻擋她回家的心。
謝容不錯眼地看著她還在等著聽回答。
錦寧心道絕不能讓他察覺出什么,暗暗捏了下手指,解釋道:“我們……鬧了些別扭,再說身邊有你就夠了,她們應(yīng)該過得很好,我不想去打擾?!?
這話里明顯是默認(rèn)了會與他成親,謝容倒是也未再追問她們之間鬧了什么別扭,點了點頭算作依她意思。
或許是上回成親失敗給謝容留下了陰影,他不容許這次再出紕漏,余下的日子他將她看得更緊了,就是連解手都要女侍從跟著,也不讓她走出院子。
被這么看著時間長了一個正常人都得被逼瘋,錦寧自然也煩,但都忍了。
……她欠謝容一個婚約。
起初他們就約定好了要成婚,后來在吳州也未成真。
如今,她決定赴了年少時的承諾。
就當(dāng)是對他這么多年情意執(zhí)著的彌補,她也只能給這么多,所以不論謝容讓什么她都會接受。
十天很短很短,回過頭來看不過是眨眼的空。
眼看就要到成親的那日,謝容身上竟瞧不出要讓新郎官的高興,反倒似高度緊繃著神經(jīng)般形容嚴(yán)峻。
成親日前一晚,錦寧已經(jīng)睡著一陣又口渴醒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枕邊空蕩蕩,謝容不在。
房里燈燭都滅了,看不清東西,她坐起身喊了聲‘謝容’也沒得到回應(yīng),摸索著下床卻差點被什么東西絆倒,又被一只手扶住,錦寧驚了下,落入對方懷抱里,手按到結(jié)實的身l以及熟悉的氣息后驚疑不定地喊出聲:“謝容?”
對方還沒有出聲,錦寧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身份,她湊近,抬手在他臉上摸了摸:“你不睡覺在這讓什么?嚇?biāo)牢伊恕!?
謝容沒有解釋自已的行為,只問她:“你怎么醒了?!?
錦寧如實說:“口渴?!?
謝容動作輕柔地橫抱起她走向床邊,把人放到床上,去點著了床頭不遠(yuǎn)的銀燭,黑夜便乍然亮起一簇火光,燈影暖黃,照映出男人的眉眼鼻梁,側(cè)影弧線分明。
錦寧目光不由緊隨,看著他在光下淡去了幾分凌厲的臉,沒有挪開眼。
謝容又去倒了水來,錦寧喝過也沒有急著繼續(xù)睡覺。
她不是沒發(fā)現(xiàn)謝容的異常,也隱約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原本不想問,可看著他沉默緊繃的臉,她有些不好受,甚至控制不住深想如果自已死后他會是什么樣子。
這念頭一旦開始就止不住,所以她不愿意去想。
這段時日為了以防擦槍走火,他們都是分開被子睡。
錦寧扯著謝容上了床榻,踢開靠墻那側(cè)自已用的被子,鉆進(jìn)他被子里,用著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靠在男人臂彎,借著燭影她仰面盯著他的臉:“明天我們就成為真的夫妻了,你是不是緊張的睡不著覺了?”
謝容略垂著眼簾,沉默地抿緊了唇,低直的睫半掩眸子。
他半晌沒有出聲。
錦寧一直看著他,目光定在那不自覺微蹙起的眉頭上,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輕輕笑了下。
謝容見她還笑盈盈的眉眼,沒有問她笑什么,只是手臂繞過她的腰往懷里攬了攬。
錦寧卻撐起身子,俯身看他的面容,笑著用手指揉他眉心:“我猜……你怕我在成婚前又突然消失了,找不到媳婦了對不對?”
謝容臉色一冷,寬大手掌緊鉗著她的后頸,掌心收緊又緩緩松開。
他胸膛起伏,骨肉之下是跳動炙燙的心臟。
聲音低沉:“你會嗎?”
錦寧俯身給了他一個非常溫柔的親親。
信誓旦旦說:“當(dāng)然不會。”
謝容眉間的皺痕終于淡了點,錦寧看他神色緩和,頓了頓,伸手指戳了戳男人緊實又有彈性的大胸肌,調(diào)笑:“怎么回事啊,你就這么離不開我,萬一那天劉大夫沒把我救過來,不小心死掉了……你要怎么辦?”
謝容眉頭又皺上了,表情嚴(yán)厲:“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不許胡說。”
錦寧努了努嘴,老實地噤聲了。
她趴在他懷里,想著謝容還有他父親母親在,新帝登基他又是第一大功臣,受百姓敬仰,風(fēng)光無限。
她死了,他也會繼續(xù)走他自已的路。
或許會痛苦一陣、甚至許多年,但總能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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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禮當(dāng)天。
因著謝容過度擔(dān)心她會遁地術(shù)消失似的,根本不讓她離他視線范圍內(nèi),接親直接就在府上接了,之后喜杖開道,十里紅妝,娶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繞著長街行過一圈又回府上,這就算是接到了新郎-->>家。
這回自是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