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尸倒地,山林寂然。
另一邊,蕭雪衣也解決了她的敵人。
一切,歸于安靜。
李辰安全身是血,不過不是自己的,而是妖獸的。
蕭雪衣站在他對面,銀發(fā)沾血,槍尖垂地,兩人對視片刻,皆未語。
片刻后,她嘴角一翹,輕聲道:“你,挺能打的?!?
李辰安嗤笑:“你,也沒給我拖后腿?!?
蕭雪衣咬了咬唇,低聲道:“謝了。”
她知道,今晚若是沒有李辰安幫忙,她可能又兇多吉少了。
李辰安又救了她一次。
李辰安沒說話,只是抬頭望著那輪緩緩升起的圓月。
……
夜色深沉,風(fēng)吹過林梢,帶來淡淡血腥味。
谷中殘枝橫陳,地面焦黑,妖獸的尸體散布各處,空氣中彌漫著戰(zhàn)斗后特有的沉默與凝重。
李辰安收劍入匣,他緩步走回營地,在火堆旁坐下,將一壺冷泉水灌入口中,咕咚一聲,喉結(jié)起伏。
而蕭雪衣盤腿坐于火光映照下,銀發(fā)飄揚,氣息略顯紊亂,但那一抹冷艷與從容仍牢牢地掛在她臉上。
她沒有再修煉。
她自己也意識到:她的修煉,會引來麻煩。
李辰安問道:“你修的那套心法,有問題?”
“玄心訣并無大礙?!笔捬┮碌?,“只是……我的體質(zhì),自幼異于常人,修煉時引動天地靈力遠勝常人,所以才容易驚動外物?!?
她說得輕描淡寫,沒有半分炫耀。相反,那語氣中,有著一種掩不住的無奈。
“體質(zhì)?”李辰安若有所思,回想起之前戰(zhàn)斗中那道凰影虛影,不由抬眼道,“該不會是……神凰之體?”
蕭雪衣渾身一震,猛地看向他,眼神中透出一絲警惕與震驚:“你——你知道?”
李辰安聳聳肩:“你剛才戰(zhàn)斗時背后出現(xiàn)凰影,我又不是瞎子?!?
“……”蕭雪衣沉默片刻,終于輕嘆一聲:“看來,你并非尋常之人。”
李辰安淡淡問道:“東凰皇室中,只有嫡系才能覺醒這類血脈,對吧?”
蕭雪衣眼神微動,片刻后才輕輕點頭。
“也就是說,你是皇室的直系?”
蕭雪衣沉默了片刻,終是吐出口氣:“不錯?!?
李辰安:“那就是說……你是東凰帝國的……公主了?”
這回,蕭雪衣是真的愣住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辰安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你自己剛才親口說的,‘東凰皇室不養(yǎng)廢物公主’。”
“……”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的安靜。
半晌后,蕭雪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哪怕她臉皮再厚,也實在沒料到,自己這一句沖動之語,就把身份賣得一干二凈。
“咳?!彼迩迳ぷ?,強作鎮(zhèn)定地道:“你……可不許對別人說?!?
李辰安側(cè)目看她,眼中帶笑:“你這是在命令我?”
蕭雪衣抿唇,眉頭微皺:“不是命令……是請求?!?
這話一出,李辰安神色略微一動。
東凰帝國的公主,身負神凰血脈的未來天驕,居然肯對他低頭,說“請求”。
她不是傲慢。
而是她知道,一旦身份暴露,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可能讓皇族的敵人察覺到她。
“我的身份,若是落入某些人的耳中,會引來不必要的殺劫。”她頓了頓,“就算你我已是共過生死的同伴,但有些事,我不得不防?!?
“我理解。”李辰安收起玩笑神色,語氣變得認真,“放心,你的秘密,我會替你守住?!?
“多謝?!笔捬┮碌恼Z氣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鄭重。
“不過——”李辰安突然語調(diào)一轉(zhuǎn),“保密這種事,你該給我點好處吧?”
“你想要什么?”蕭雪衣警惕地看著他。
李辰安笑了笑:“我這人不貪心,也不缺寶物。等我想好再說?!?
蕭雪衣輕輕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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