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了很久,再醒來時,已然申時三刻,銀鈴目光呆呆看著旁邊一直撐著手臂,陪在她身邊的姐姐,她眼圈微紅。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牽掛她,這就足夠了。
你醒了。司夜云感受到目光,機警睜開眸子,看見是銀鈴,面上的防備卸下,目色溫和問道,你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嗎?
咕嚕嚕的聲音恰巧響起。
銀鈴就算想說沒有也羞紅了臉,餓了。
司夜云笑了笑,等會兒。
經(jīng)過昨夜的事情,銀鈴也受了驚嚇,到現(xiàn)在肯定還沒用膳,因此她早就讓人準(zhǔn)備好食物,只等銀鈴想吃的時候,隨時可以送上來。
一道道美食送入房間內(nèi),那蘭溪也松了口氣,銀鈴肯吃飯也代表著能夠聽得進去司夜云的話,現(xiàn)在大抵也沒事了。
沒事就好,昨夜她回來時的表情,我都以為她想輕生了。那蘭溪感慨一聲,任誰都看的出來,銀鈴昨夜的情緒不對,否則也不會一早,就將這件事告訴司夜云。
現(xiàn)在看銀鈴肯吃飯,他心底的擔(dān)心也少了幾分,藍亦塵眼神都沒給那蘭溪一個,只沒好氣哼了一聲,白眼狼就該餓死。
那蘭溪忍笑,反問,她怎么白眼狼了?
藍亦塵閉上嘴,半點不愿意提起這件事,那蘭溪也不打算追問,免得這人又惱羞成怒離開驛站。
恰在這時,十三皇叔推開藍亦塵的房門,看見兩人神色不對,好奇問道,發(fā)生何事了?
那蘭溪唇角微勾,只是在討論一只忘恩負義的小狼崽子。
什么小狼崽子?十三皇叔眼底有些奇怪,這里是盛京,怎么可能會有狼崽子出現(xiàn)在驛站?
這兩人在打什么謎語。
藍亦塵不動聲色瞪了眼那蘭溪,警告他閉嘴,不準(zhǔn)再談及這件事,那蘭溪扯了扯唇角,對此不置可否,十三皇叔看出兩人有事情隱瞞他,但這些對他并不重要,他徑直坐在凳子上,給自己斟了杯茶,灌下后,才長長吐了口氣,南岳皇帝被人下了毒,怕是命不久矣了。
那蘭溪跟藍亦塵同時一滯,目光驚訝看向十三皇叔,真的?
十三皇叔臉色微沉,點頭沉聲道,自然是真的,本王在勤政殿與他話還未說完,他就病發(fā),喚了幾位重臣進勤政殿,為穩(wěn)住人心。
當(dāng)時情況混亂,他畢竟是北芪的王爺,如果就這么離開,保不準(zhǔn)有人會詆毀他心虛。
因此他一直留在宮中,直到南岳皇帝清醒過來,才離開皇宮。
藍亦塵眼底劃過一抹譏諷笑意,死了也是報應(yīng),軒轅氏就沒有好人。
這話令那蘭溪兩人眼神古怪看了過去。
藍亦塵雖隨母性,但如果追根究底,同樣也是軒轅氏的子孫。
豈不是將自己也罵進去了。
藍亦塵看著兩人古怪的眼神,哼了一聲,難不成你們覺得我是好人?
兩人:……
他前幾年就被人下毒過,身子骨一直沒有養(yǎng)好,本就虛弱,現(xiàn)在又被人下毒,宮中太醫(yī)只能勉強吊著他的命,但恐怕效果甚微。十三皇叔面無波瀾的將這件事說出來,而后才道,司夜云的身份怕是要瞞不住了。
軒轅祺府上發(fā)生這么大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南岳帝肯定會下旨責(zé)罰。
這時,不管軒轅祺知不知道司夜云的身份,都會賭一把。
將麻煩之火轉(zhuǎn)移到軒轅靖跟司夜云身上。
那蘭溪若有所思道,揭穿也無妨,她現(xiàn)在畢竟是北芪長公主,南岳帝也不敢對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