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勤政殿內(nèi),人人都愁眉苦臉,低垂著眼眸,安安靜靜做著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敢在這個關(guān)頭鬧出事情,免得為自己惹上禍端。
軒轅祺趕到這里時,便感覺到一陣壓力,他知道父皇的情況定然好不了,他心思頓時轉(zhuǎn)動著,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jīng)想過了所有事情,父皇如今已然在盛怒關(guān)頭,他若是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只會讓父皇更加盛怒,唯一能讓父皇不再氣惱這件事的事情,唯有父皇的身體!
他這一次一定會將司夜云給扯出來,倒要看看軒轅靖跟司夜云還能如何辯解。
石公公打開勤政殿的門,看到軒轅祺站在外面,小碎步加緊朝著這邊趕來,聲音尖細(xì)且焦急,祺王殿下,您總算來了。
父皇如何?軒轅祺邊問著,抬腳就要往里面走,但他剛走一步,就被石公公擋住了路。
他蹙眉不悅,石公公這是何意?
父皇讓他來這里,卻又不見他?
石公公不敢得罪軒轅祺,低眉順眼道,祺王殿下,太醫(yī)還在里面為陛下治病,不得打擾,還請您多等上一等。
軒轅祺所有的不滿在這一刻都消散,如果是因?yàn)橹尾?父皇的確不會讓他進(jìn)去,畢竟現(xiàn)在的父皇最忌諱讓他們這些皇子們知道真實(shí)的身體狀況。
但這也更加證明,父皇的身體的確太差,已然到需要防備他們知道的地步。
或許只要他再氣幾次父皇,就能將這天下盡收手中!
軒轅祺眼眸微垂,眼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
勤政殿內(nèi),南岳帝穿著一襲明黃中衣,盤坐在奢華龍床之上,手中拿著一本奏折,津津有味的看著,待看見石公公進(jìn)來,他眉眼都沒抬一下,沉聲問道,他有什么反應(yīng)?
石公公背上瞬間冷汗涔涔,手不由自主抓緊了拂塵,咕嘟一聲咽了下唾沫道,回陛下的話,祺王殿下他……他好像如釋重負(fù)。
這種態(tài)度明顯是不對的。
因?yàn)檫@可是陛下,要是身體有了變化,那就是整個南岳的大事,祺王卻沒有絲毫的擔(dān)心,反而是松了口氣。
這……這……
他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怎么都不敢說出口來,他連余光都不敢看陛下,生怕陛下因此也對他產(chǎn)生不滿。
哼!南岳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下合起,惱怒道,他居然連裝都不裝了,可真是朕的好皇子!
幾年前經(jīng)過司夜云的調(diào)理,他的身體已然好了很多,可始終也回不到以前的身體,所以他一直都很注意養(yǎng)生。
但這幾年,卻又不知不覺被人下了毒,身體日漸虛弱。
現(xiàn)如今不僅派人刺殺他,還讓人對他下毒,這是生怕他死不了!
他不希望是軒轅祺動的手,但軒轅祺卻根本不加掩飾。
他再不給軒轅祺敲打一番,他就真的成先帝了!
石公公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吱聲,生怕陛下氣壞了身體,殿內(nèi)幾位太醫(yī)也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陛下聽到,好一會兒,南岳帝才收斂怒色,眼神里有些疲倦,讓他在外面等上半個時辰再叫進(jìn)來。
石公公猶豫了一下,祺王殿下昨夜被靖王用了迷.藥,他的臉色也不好,半個時辰恐怕?lián)尾蛔 ?
要是在勤政殿前昏迷,陛下心中怕是也會產(chǎn)生一些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