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心中微嘆一聲,面色鎮(zhèn)定沒有說任何話,只在前引路。
南岳帝也很有耐心,除卻石公公外,其他人盡數(shù)留在外面等候,他已經(jīng)有半月未曾來慈寧宮,與之前相比,明明什么都沒有多,但卻讓人感覺到蕭條寂寥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生機(jī)活力。
靖王將小世子與小郡主送來后,太后娘娘心情就好了許多,身子骨也健朗。似是看出南岳帝眼底的驚訝,齊嬤嬤恭聲說道,南岳帝眼神晦暗不明,似是在思考齊嬤嬤說這話的用意,太后并未在寢宮內(nèi),而是在安置卿卿跟司璃的宮殿內(nèi),南岳帝還未踏進(jìn)去,就聽見小家伙歡快的笑聲,如小百靈鳥一般令人聽聞便覺得心情愉悅,壓在他心底的陰霾似乎也掃清了幾分,眉眼間多了些許笑意,帝王的氣勢從進(jìn)來,便能讓人感到巨大的壓力,卿卿敏銳的感覺到南岳帝到來,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神不由期待的看向外面。
司璃坐在一邊,小身板崩的緊緊,嚴(yán)肅的小臉蛋上寫滿著責(zé)任。
如果皇祖父生氣,他當(dāng)哥哥的一定會承擔(dān)起責(zé)任,不會讓妹妹受到傷害的。太后余光看見司璃這般神情,啼笑皆非,有他們這些大人在,何時輪到一個小孩子來承擔(dān)后果,不過這小家伙的心意,她領(lǐng)了。
軒轅靖跟司夜云生了個好孩子。
母后,朕來了。南岳帝沉穩(wěn)的步伐來到太后面前,明黃色的龍袍襯著他氣勢極為威盛,虎目吞吐間精光令人駭然。
這樣的氣勢,別說兩個孩子,就算是久經(jīng)朝堂的百官也都心顫。
司璃攥緊了小手,繃緊的小身板,忍不住往卿卿方向靠了靠,雖然他直覺皇祖父不會傷害他們,但是他不敢拿妹妹賭。
因為,妹妹身體還沒休養(yǎng)好,不能再承受任何傷害,來了便坐下吧,太后沙啞聲音平靜無波,完全沒有受南岳帝氣勢影響,淡然命齊嬤嬤為南岳帝搬來椅子,石公公麻利的鋪上軟墊,伺候南岳帝坐下。
等忙完這一切才垂手站立在椅子旁,低眉順眼,一副對任何事都不關(guān)心的樣子。
齊嬤嬤算了下時間,悄悄下去為小郡主準(zhǔn)備藥。
卿卿(小璃)參見皇祖父,卿卿跟司璃異口同聲喚道,與卿卿不同的是,司璃是站起身,一板一眼給南岳帝請安,而卿卿則因為傷勢,只能躺在床上,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寫滿了擔(dān)心。
這樣清澈單純的眼神,南岳帝哪里還會有生氣的念頭,他犀利的眸子軟和了幾分,語氣溫和道,你的病如何了?
卿卿大眼睛看了看太皇祖母,見太皇祖母眼中有著鼓勵,她才軟糯糯道,娘親已經(jīng)幫卿卿治好啦。
南岳帝眼底劃過一抹果然如此,這倆孩子的生母如果是司夜云,那么軒轅靖對孩子們的關(guān)注,就能說的清楚。
太后適時出聲道,你也別怪他們瞞著你,實在是卿卿的病很難治,他們不敢冒任何風(fēng)險。
南岳帝瞇了瞇眼眸,何病?
血癥。太后輕嘆一聲,這種絕癥,大抵也只有司夜云才能有辦法治療,換做旁人,根本沒有治療的可能。
她也曾問過太醫(yī),若是血癥可有救治辦法,太醫(yī)只能苦笑。
這也足以證明司夜云夫婦倆小心是正確的,更何況,在這中間軒轅祺還幾次想要刺殺倆孩子,卿卿的病如此嚴(yán)重,別說刺殺,只要令小家伙受驚,都有可能讓小家伙出事,軒轅靖跟司夜云怎么可能賭這個概率,所以他們只能將這件事瞞的很緊很緊。
血癥這兩字一出,南岳帝瞳孔驟然一縮,眼底寫滿了震驚,真是血癥?
太后渾濁目光淡淡,哀家何時瞞過陛下。
她從輔佐陛下登基時,就未曾有過任何隱瞞,這次也不過是為了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