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公心也猛地提起,哪怕知道這般直勾勾看著王妃,實乃逾越。
但在陛下安危面前,他還是選擇冒犯。
幸好靖王妃連眉心都沒有蹙起,代表著陛下的病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司夜云唇抿的越發(fā)緊,沒有回話,指尖壓的更深一些,眉眼間依舊在思索著,良久復又出聲命令,張嘴。
簡單直率的話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南岳帝從未被人這般命令過,心頭頓時涌起一股火氣,可對上司夜云清凌凌眼神,他只思忖一瞬,便張開了嘴。
石公公在一旁看著冷汗淋漓,生怕靖王妃說錯話,被陛下拖出去斬了。
但幸好,陛下也知道靖王妃現(xiàn)在不能動。父皇身邊有小人。司夜云收回手,淡淡說道,南岳帝挑眉,你是說朕有病,而且是身邊人所下?
司夜云不置可否,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
只有身邊的人才會有這么長的時間跟機會,長期對南岳帝下毒。
若是換做旁人,只會選擇在南岳帝出行的時候,一劍刺殺,快速解決南岳帝。
石公公耳朵抖了抖,心中苦笑,靖王妃這話雖然指的不是他,但是他身為陛下身邊的貼身總管,長期讓陛下被人下毒,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只是貶為下等奴才都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
若是碰上陛下心情不佳,他這條老命就得丟在這里了。
南岳帝不知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眸里劃過一抹厲色,前夜里他遭遇刺殺一事,已經(jīng)調查出來是軒轅祺所為,他本想降罪,但因著軒轅祺告訴他司夜云的消息,才暫且將這事擱置下來。
現(xiàn)在司夜云又提起身邊人,他唯一懷疑的對象,依舊是軒轅祺。
他這個兒子,能力不夠,但野心足夠!
只是軒轅祺永遠不知道的是,當能力跟野心不足以相配時,人會一點點陷入到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一旦沉浸進去,他將會露出無數(shù)破綻。
南岳帝心中不免有些遺憾,如果換做軒轅靖就這般野心,那么就算他死后,南岳的未來也不必擔心,說不定他還能見識到南岳的盛世。
他微微收斂住心里的遺憾,沉聲問道,朕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司夜云沒有遲疑點頭,只不過都是小問題,父皇只需要好好調理一番便可,若父皇相信兒臣,兒臣也可以開藥方。
為一朝皇帝開藥,是需要再三思慮的,否則一旦出事情,就是天大的麻煩。
司夜云就算現(xiàn)在身份有所變化,也不想無端端的惹上這種事情。
不過南岳帝顯然擔心司夜云故意不想給他看病,不容她拒絕道,既然是考驗你,藥方自當也在其中。
司夜云點頭,好,那就兒臣開藥方。
石公公極為識趣,快速將文房四寶呈上,待司夜云快速寫完藥方,才又恭敬將東西全都撤下,雙手如同捧著至寶一般,將藥方小心翼翼護著。
等撤下去后,還得讓外面等候的太醫(yī)重新檢測一番,如果沒有問題,才會在太醫(yī)院抓藥,給陛下呈上。
司夜云不甚在意藥方的事情,她只覺得站在勤政殿半個多時辰,腿腳都有些軟,唇也同樣干澀,剛好不診脈,抿了口清茶,眼神里劃過一抹輕松寫意。
這才是舒服的生活。
這一抹輕松,被南岳帝捕捉到,便自動理解為司夜云對他的病十分有把握,才會這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