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想逗逗這對姐妹,便問道:“他哪里好了?剛才見面二話不說就要揍我,我也沒招惹他,他下手也太狠了吧?”
“可你不是也沒受傷嗎?楠哥出手一向有分寸的?!?
“而且,他還管我們吃管我們穿,給我們提供住的地方?!?
“嗯,他還供我們上學(xué)讀書,我們喜歡唱歌,他就讓我們學(xué)鋼琴、學(xué)聲樂,這些都很花錢的?!?
“你們沒有父母嗎?為什么要他來供?”蘇晨疑惑地問。
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她們的父母幾年前就去世了?!被卮鹚氖抢顏嗛?
年輕女孩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沒錯,我們的父母都不在了,是楠哥一手把我們帶大,管我們吃穿,供我們上學(xué),讓我們學(xué)音樂,還保護(hù)我們不受壞人欺負(fù)。我們跟他非親非故,他為我們做了這么多,你說,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個壞人?”
蘇晨驚訝地問:“剛才他說你們是他表妹?”
“我們才不是他的表妹呢,只是到了香江之后成了鄰居?!?
“逍逍遙遙,你們別說了,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當(dāng)初你們父母臨終前把你們托付給我,這就是我的責(zé)任。你們就是我的妹妹,親妹妹,哥哥照顧妹妹,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李亞楠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蘇晨聽得出他聲音里有一絲哽咽。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當(dāng)然了,我們姐妹倆又不圖你什么,為什么要騙你?”
不知道為什么,聽完這些話后,蘇晨突然覺得面前這個板寸頭肌肉男的形象變得特別順眼,就連胳膊上的帶魚和hello
kitty圖案都好像和諧了不少,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他轉(zhuǎn)向李亞楠,“楠哥,這是怎么回事,能說說嗎?”
李亞楠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師弟,其實(shí)也沒什么,我只不過是一時走了彎路而已。
我家本來是魯東人,因?yàn)楦改傅墓ぷ髟虻搅苏愫5酿郏谀抢镂页錾?。徐祝亮師父是我們家從小的鄰居,可以說是看著我長大的。
我是家里獨(dú)子,所以父母有點(diǎn)溺愛我,加上我從小就不愛讀書,父母拿我沒轍,就拜托了徐師父來管教我,所以我6歲就拜入了師門。
那是在1970年,我才16歲,那時候華夏的情況你大概也能猜到幾分。我隨著當(dāng)時的潮流,加入了插隊的大軍,地點(diǎn)就在對面的蛇口,主要工作就是養(yǎng)殖蠔。
養(yǎng)號雖然辛苦,但我從小跟著徐師傅鍛煉身體,在海邊長大,所以也沒覺得有多難。直到有一天收到了一封電報。
電報是徐師傅發(fā)來的,說我家遭遇了巨大的變故,父母雙雙離世,還讓我別回家,趕緊找條新路。
我當(dāng)時傻眼了,才16歲的我,能怎么辦呢?正好有幾個一起來插隊的朋友私下商量著逃到香江,我也沒多想,就跟他們一起跳進(jìn)了深川河,就這樣來到了香江。
到了香江才知道生活的艱辛。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又什么都不會,幸好我有力氣,只好到碼頭上去扛大包謀生。
但是在碼頭上扛大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加入社團(tuán)才有活干。碼頭上有好幾個社團(tuán),彼此之間競爭激烈,經(jīng)常為了地盤利益打來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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