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父一時間被周眉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上次她來醫(yī)院照顧周南,他跟她在醫(yī)院見面交談了幾句,她也是這幅不卑不吭從從容容的姿態(tài),看似沒脾氣,實際上性格有棱有角。
易父有些明白易慎之為什么搞不定她了,越是這種不吵不鬧的女人,越是讓人捉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越是不好對付。
不過此刻因著她手里有他最渴望的寶貝孫子,他也不要什么面子和底線了。
所以他再次主動開口說:不管怎樣咱們大人之間的事跟孩子無關,我今天給你打這通電話呢,主要是想跟你談一談孩子的事。
周眉在電話里輕聲笑了一下,只是那笑聲卻很是嘲弄:易先生,大人之間的事怎么能跟孩子無關呢要知道,正是因為大人之間有事,才有了這個孩子不是嗎
易父再次被懟到無語。
他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周眉竟然這樣不好對付,她輕飄飄的三兩語,就讓他無地自容又無以對。
他曾經(jīng)以為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如今竟然在他面前這樣囂張。
可他偏偏,一點脾氣都沒有。
應該說是不敢有。
這對易父來說,簡直是極大的諷刺與羞辱。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頗有幾分低聲下氣地說:周眉,就算是我求你了,你也知道,我如今已是一個將死之人了,你讓我看一眼孩子,好不好
周眉語氣淡淡:易先生,當初那場車禍,我身上多處擦傷,軟組織挫傷,可因為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我一點藥都不能吃,雖然只是皮外傷,可也火辣辣的疼。
周眉說的并不是假話,剛受傷的那段日子,她常常疼得掉眼淚。
她所遭受的苦與痛,都只有她自己清楚。
你當初應該再狠一些的,那樣的話如今就不用這樣求我了。
她跟孩子都沒了,他也就沒有如今的煎熬與煩惱了。
易父被她的話給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于是又說:你為什么這樣想不開呢只要你讓孩子回歸易家,他就是我們易家未來的繼承人,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慎之跟這個孩子。
從今往后這個孩子將會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這是許多人做夢都得不到的!
易父苦口婆心地勸著。
周眉不為所動:我給這個孩子取名周易,并不是圖你們易家的那個易,而是簡單容易的易。
我希望這個孩子能跟著我過簡單的一生,不必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也不需要為了任何事而妥協(xié),做他內(nèi)心想做的自己,成為他自己想成為的人。
易父不知道說什么。
周眉則是不打算再多說什么了,徑自說道:抱歉,我還有事,先掛了。
易父捏著手機咬牙切齒,他如今只恨自己身體成了這幅樣子,不得不跟周眉和易慎之他們一個個的低聲下氣。
若是他還身強力壯,早就第一時間將那個孩子給搶回來了,就像當初他將易慎之從他母親身邊搶回來一樣。
周眉掛斷易父的電話沒多久,就接到了易慎之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