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箏是在三天之后離開的,讓她有些難過的是,這幾天她媽媽都沒再有什么反應(yīng)和意識了,董主任說要有耐心,將一切交給時間。
可云箏心里還是難免焦灼了起來,說是將一切交給時間,都四年過去了她媽才有這樣一點反應(yīng),如今難道又要再等四年嗎
不過她也知道,這件事確實也著急不來,于是只能默默壓下了心里的負面情緒,盡量平靜地跟病床上的云柔告了個別。
媽媽,你一定一定要趕緊好起來,我真的很需要你。
云箏聲音哽咽:我要出國留學(xué)了,蘇凝她們說的對,如果我不夠強,日后怎么養(yǎng)活你日后怎么將我們倆受的委屈和屈辱還給那些人
你也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我,我不會再做什么傷害自己生命的啥事了,如果我有事了,誰來照顧你呢
即便云箏跟母親告別,說自己要出國了,這一次云柔也沒什么反應(yīng)。
云箏很是傷心。
不過也沒有辦法,她在醫(yī)院一直待到夜里很晚才離開,第二天上午她就要走了,這幾天她一直住在醫(yī)院附近的酒店,所以她從醫(yī)院離開后依舊回了酒店。
踏入酒店大堂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竟然是江敬寒,云箏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男人氣質(zhì)疏離,神色漠漠地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qū),面前一杯雞尾酒,不知道在等人還是在干什么。
她住的這家酒店并沒有多豪華有名,也不是能舉行什么高檔宴會的場所,江敬寒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大半夜的
不過云箏并沒有多看江敬寒一眼,也沒有多想他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什么,她只知道她如今跟他離婚了,他怎樣都跟她無關(guān)。
所以她別開眼就當(dāng)沒看到那個出眾的男人,快步去了電梯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怕江敬寒是來找她的,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自作多情,可她的直覺是這樣告訴她的。
回房間洗了澡吹干頭發(fā),又整理好自己明天出發(fā)的行李,云箏便開了房間小冰箱里的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喝了起來。
她心情很難過,但又說不出為什么難過。
她不放心醫(yī)院里的云柔,也對即將要面對的國外陌生生活有些忐忑不安,這幾年她被江敬寒養(yǎng)廢了,脾氣性格都不怎么好……
她的行李很簡單,就那點日常必須的東西而已,至于衣物和其他生活用品,她打算出了國再置辦。
她更改了學(xué)校的事,周眉她們倒是知道,但她拜托她們不要告訴江敬寒,她更沒告訴過阮東銘,畢竟她就是為了避開阮東銘才更改的學(xué)校。
這幾天阮東銘一直跟她有聯(lián)系,詢問她留學(xué)的事辦的怎么樣了、大概什么時候出發(fā),亦或者是聊一些日常,總之云箏能感受出阮東銘一直在努力跟她拉近關(guān)系。
云箏故意回的模棱兩可,沒告訴阮東銘她的最終選擇,以及隨著她的離開,他們那個民樂團就算是徹底解散了,其實這兩年也跟解散沒什么區(qū)別了。
她們?nèi)齻€女生中另外一個彈琵琶的女生去年大三的時候出國了,剩下了她還有阮東銘和另外一個拉二胡的女生寧詩詩,然而三個人總覺得有些曲子彈起來缺了點什么,她們又不愿吸收新人進來,所以就不像以前那樣活躍了。
加上跟江敬寒結(jié)婚之后江敬寒很是不悅她跟阮東銘接觸交集,弄得她每次跟他們排練的時候都不能盡興,更甚至有時候江敬寒還陪著她一起去排練,弄得寧詩詩跟阮東銘他們幾個都很尷尬。
即便江敬寒跟著她去只是坐在排練室的角落里不不語,但也因為他身上氣場太強大,以至于他們都覺得壓抑。
而且以前他們排練完了就一起出去吃吃喝喝玩樂,有時候興致來了還會去唱歌跳舞,但因著江敬寒那尊門神跟著,他們誰都沒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