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爆聲中,許太平驟然打開全身竅穴,調(diào)動全身的血氣、氣力,運轉(zhuǎn)氣海之中的全部真元,傾盡全力朝那葉玄砸出這一拳。
    “你放肆!”
    而就在他這一拳砸落的一瞬,一道劍鳴“錚”的一聲在鎮(zhèn)劍坪上空炸響,跟著一柄雪亮飛劍裂空而至,一下子擋在了葉玄的頭頂。
    飛劍之中那股浩大而恢弘的威壓,就好像是一記猛烈的悶棍,重重地砸在許太平的胸口,砸得他血氣逆流,砸得他氣息翻騰,砸得他筋骨咔嚓作響。
    但即便是如此,許太平的眼神依舊堅定,拳勢依舊穩(wěn)固。
    對于此刻的他來說,擋在他眼前的是葉玄還是飛劍,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只想揮出這一拳,砸碎眼前他能夠看見的一切。
    隨即,他的拳頭沒有半絲遲疑,重重地砸向了擋在葉玄面前的那柄雪亮飛劍。
    “砰?。。 ?
    一聲夾雜著氣爆聲的刺耳金屬顫鳴之聲,如同一根根尖針,刺入眾人耳中。
    一些修為低下的修士,如擂臺下的那些外門弟子,甚至被這聲音直接震得雙耳溢血昏厥了過去。
    許太平的情況更糟。
    哪怕是他以群牛鑿陣全力揮出的這一拳,也僅僅只是讓掌門的那柄飛劍顫動了一下。
    而那飛劍之上的反震力道,還有自飛劍之中傾吐而出的凜冽劍意,幾乎是、瞬間粉碎了他的玄冰甲,然后將他手臂上皮肉撕裂,露出青色筋,白色骨,以及殷紅的血。
    接著,巨大的沖擊力,將許太平撞得倒飛而起。
    “砰!”
    他的身子重重倒在了擂臺的邊緣。
    “噗!……”
    躺在地上的許太平大口嘔血。
    他能夠感覺到,那飛劍上的劍氣已經(jīng)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要不是這兩年不要命地鍛煉體魄,只怕此刻五臟六腑已經(jīng)變成了一灘碎肉。
    但此刻躺在地上的許太平,嘴角卻是露出了笑容。
    因為剛剛?cè)^砸中飛劍的那一道聲響,聽在他的耳中時,比那仙音還要美妙。
    那感覺就好像是,年幼的羚羊第一次躍過山澗,百川匯入大海時激蕩起來的浪濤,天帝鍛造神兵時落下了的最后一錘。
    這如同仙音般的碰撞聲的指引下,他在自己布滿迷霧的仙途之中,找到了一條狹小但有光明相伴的前路。
    順著這條路往前走,他在恍惚之間,甚至看見了一座山峰,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一座名為天道的山峰。
    盡管山腳下的他,依舊如同螻蟻。
    可無論如何,他看到了。
    他如那些生來就有靈骨,生來便能看見這座山的人一樣,他看到了。
    “我一介凡骨,也終于也能夠跟這些人一樣,看見那座山了嗎?”
    許太平又笑了。
    “爺爺,那山上的風景肯定很好吧,孫兒我,一定替你上去去瞧一瞧?!?
    許太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污,喃喃自語了一句。
    眼神之中滿是希冀之色的他,一邊單手杵地奮力爬起。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