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行道宗山門。方成朗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四人。除了仍在思過的權(quán)野,和不知去向的虞昭,獨月峰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在這里。崔玨也一臉驚訝。他只答應(yīng)了小師妹,并沒有通知藍(lán)子渝和蘇鳴。他們是怎么知道的似乎是覺得場上的氛圍太過尷尬,葉從心主動站出來,打破僵局,大師兄你不要怪四師兄,是我告訴二師兄和三師兄的。我覺得尋找六師姐是關(guān)系到整個獨月峰的事,應(yīng)該由我們大家共同完成。真實情況是葉從心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獲得好感度的機會。她如果不通知藍(lán)子渝和蘇鳴,那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和兩人產(chǎn)生接觸。萬一中途遇到無法掌控的事,導(dǎo)致兩人對她的好感度再次下降,她哭都沒地方哭去。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覺得所有人一起去,最為穩(wěn)妥。子渝,小鳴,你們也想讓小六回來方成朗聽完葉從心的解釋,問藍(lán)子渝和蘇鳴。兩人都遲疑了一下,才重重點頭。方成朗想了想,既然大家心意相通,那多幾個人也無所謂他不再糾結(jié)此事,我們不知道小六離開宗門多久了,所以先去附近的幾個城池,看能不能打探到消息。如果沒有的話,只能找萬寶閣的人幫忙。其他人自然沒有意義,于是一行人向著最近的修真城出發(fā)。……虞昭走出暗閣,先回客棧,然后打出的經(jīng)營旗號是無所不知,以前虞昭總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夸張。如今才知曉暗閣能夠成為修真界最大的情報網(wǎng)絡(luò)組織,果然是有其獨到之處。她甚至懷疑暗閣是不是在每個修真門派內(nèi)部都布有暗線,不然為何知道如此多隱秘的消息。虞昭想要知道畫中女子的身份,但手里的線索只有畫中石碑上的兩個字。而且她并不確定那幅畫的場景是真實發(fā)生過,還是作畫之人臆想出來的。所以她用宗門石碑水云二字作為線索時,心里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不料暗閣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當(dāng)然,暗閣給出的報價也足夠昂貴,虞昭付款的時候都有些心疼。根據(jù)暗閣的情報,確實有一個宗門與虞昭提供的線索高度相符。那個宗門名為水云宮,宗主是一名金丹中期的女修,名為水清月,她的眼尾恰好也有一粒朱砂痣。只是在二十年前,水云宮由于不明原因受到一位元嬰老怪攻擊,水云宮弟子死傷慘重,水清月重傷逃亡下落不明,水云宮就此不復(fù)存在。也就是說虞昭雖然查到畫中的宗門和女子身份,但意義也不大。因為沒有人知道水清月的下落。虞昭沉吟片刻,將線索放回儲物手鐲中,她還是決定去水云宮的故址看一看,也許水清月會留下一些線索。當(dāng)然她并不是準(zhǔn)備現(xiàn)在出發(fā)。離黑水城的拍賣會開始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而水云宮恰好又在與黑水城相反的方位,一來一回虞昭肯定會錯過拍賣會,所以她準(zhǔn)備先將太真水拍到手,再考慮去水云宮或是去沼澤林找天仙子。畢竟,她和水清月之間的關(guān)系尚未查明,她的心情也不算迫切。她會按照自己心中排名的緊急程度來決定前往的先后順序。天亮后,虞昭去往商會最集中也是最繁華的街道,挨個打聽,有沒有前往南域黑水城或是附近城池的商隊。她運氣還算不錯,正好有一支商隊準(zhǔn)備前往黑水城。商隊的主事姓陳,名天冬,是個頗為健談的中年男人,修為與虞昭一樣,都是筑基后期。商隊除了他這個主事外,另外還有十八名護(hù)衛(wèi),護(hù)衛(wèi)的修為也多為筑基期后期,只有幾人為筑基中期。說是護(hù)衛(wèi),其實都是陳天冬本家的族人。這個商隊就是陳家自己組建的。虞昭繳納了一塊中品靈石,順利獲得一個隨行車位。陳家商隊這次一共派出六輛馬車,每一輛馬車可以容納四人,虞昭乘坐的馬車上,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和她一樣出錢搭車的男修。一個蒜頭鼻,厚嘴唇,天生自帶一股喜感,另外一個招風(fēng)耳,三角眼,看起來就不好招惹。虞昭坐上馬車,看到兩人的時候,就有一種預(yù)感,這一次搭車之行,應(yīng)該不會很太平。那兩個男子上車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好似素不相識。虞昭也沒有開口和兩人搭話,閉著眼睛在馬車上假寐。商隊用來拉車的是一種名叫大汗駒的低級妖獸,耐力強,速度快,跑動起來如蹄下生風(fēng),虞昭坐在馬車上,都沒有感覺到太強烈的顛簸感。兩日之后。商隊在一處狹窄的山道旁停下。在這里休整一個時辰再出發(fā)。陳天冬的聲音從馬車前方響起。陳家的護(hù)衛(wèi)只留了幾個人在車上,其他的人都跳下馬車,原地活動。虞昭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的兩個男子,跳下馬車,走到陳天冬面前。陳主事,為什么在這里停下來按照虞昭以往的搭車經(jīng)歷,商隊很少會在沒有水源且地形狹窄的地方停下來修整。而且距離上一次休整的時間不到三個時辰,未免太頻繁了一些。陳天冬面色凝重,虞姑娘,你有所不知,前方就是號稱一去不回的萬丈峽。那里的車道狹隘,兩邊又是陡峭的山峽,常有人在那里暗中設(shè)伏,打劫過往的商隊。所以在經(jīng)過萬丈峽的時候,商隊都會提前休息,做好準(zhǔn)備,以防有人暗中偷襲。虞昭恍然。她回頭看了一眼乘坐的馬車。與她同車的兩人若真的對商隊心懷不軌,眼下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虞昭想了想,又從手鐲中取出將蓮花香爐系在腰間。一個時辰后。虞昭回到馬車,商隊繼續(xù)出發(fā)。商隊的前進(jìn)速度明顯大幅下降。虞昭掀開車窗,往外探去,就見前方的車道越發(fā)狹小,道路兩旁的山林也逐漸稀疏,露出裸露陡峭的山壁。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