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夢見被注射死,今個就逃離刑場了,然后呢?下一集是啥?
我尋思自個也夠倒霉的,瞎都瞎了,老天還不肯放過我,連陰夢都安排上了?
這種夢,不是只有快死的人,才會做嗎?
好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倒沒再做過陰夢,每天都是一覺到天亮。
歐陽薇依舊住在我家,這姑娘很勤快,每天收拾屋子,做飯買菜一個人全包了。
就連我奶奶,都開始夸這閨女孝順了。
奶奶的瘋病,一直沒見好。
這段時間,我時常獨(dú)自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我能想象李家如今破敗的畫面,昔日來往的親朋,已成過往云煙。
我能做的,只有等。
等一個翻身的機(jī)會。
……
這天,我從歐陽薇口中得知,宋老歪從哈市,請來個風(fēng)水大師。
大師名叫馬義,有自己的司機(jī),開著路虎來的。
歐陽薇說,那馬義50來歲,國字臉,五官平和,儒雅,又帶著些不怒自威的氣勢,第一眼印象,像極了退休的老干部。
馬義穿著件絲制黑色中山裝,好像是紀(jì)梵希的,手里盤著兩顆包漿老核桃,走路時雙手背后,目不斜視。
仿佛早已看破生死,有種任前路尸山血海,我自成竹在胸的大家風(fēng)范。
在村里人的圍觀下,馬義下車,面朝宋家大院,站了許久,這才沖一旁的女助理吩咐:
“去,把我的無人機(jī)拿來!”
“是,馬老師?!迸韹傻蔚未饝?yīng)著,小跑著取來無人機(jī)。
馬義操控?zé)o人機(jī)升空,繞著宋老歪家飛了幾圈,皺眉,將遙控丟給女助理,大步走進(jìn)院子。
歐陽薇好奇極了,想看看馬義是個什么水平,就也跟了進(jìn)去。
宋老歪點(diǎn)頭哈腰,畢恭畢敬地請馬義進(jìn)屋:“馬大師,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可算把您這尊真神盼來了?!?
馬義擺了擺手:“最近是有點(diǎn)忙,去港都看望了一個故人,昨天剛回哈市?!?
宋老歪忙著遞煙倒茶,馬義徑直入座,微微閉眼:
“我的上門費(fèi)是三萬,其他費(fèi)用另算,這個你知道吧?”
宋老歪額頭青筋一跳,一臉肉痛:“馬老師,那您看我家這情況,搞下來,一共得多少錢?。俊?
馬義坐在那閉目養(yǎng)神了半晌,開口道:“大概七八萬?”
當(dāng)時別說宋老歪了,連歐陽薇驚的都合不攏嘴,看個風(fēng)水,都能這么貴的嗎?
看來宋老歪請來的,還真不是一般人。
談妥價格后,馬義起身,開始一間間屋的看。
他看的很慢,很仔細(xì),每間屋都要逗留很久。
前后看了半個多小時,馬義這才開口道:
“那道士說的沒錯,你家的格局,是犯了八煞黃泉?!?
“可他卻沒瞧出,這是八煞黃泉中的白虎黃泉?!?
馬義耷拉著眼皮,背靠太師椅,徐徐道:“簡單講,就是你家下面,埋有陰骨,也就是多年前的死人尸骸。”
“正所謂坤乙二宮丑莫犯,水來殺男定無疑!這陰骨和你父子八字相沖,又犯了白虎位的兇神,處理起來是有些棘手,先挖開地基取骨,然后……”
馬義正說著,卻被宋老歪激動地打斷:“嗨!還得是馬老師您專業(yè)!之前我請李三坡那個瞎子來,真是耽誤事,我多虧沒聽他的……”
宋老歪提起我,立刻引起了歐陽薇的警覺,這姑娘會催眠術(shù),連馬義都沒察覺到她的存在。
“李三坡?”馬義隨口一問:“哪個李三坡?”
宋老歪把那天我來看風(fēng)水的事,說給馬義聽,誰知馬義聽完,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突然猛地睜開,渾濁的眸子里,爆發(fā)出一陣精光!
“他寫過字的鈔票,還在嗎?快拿給我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