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墨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將她貶低到塵埃里,現(xiàn)在便愧疚得要命。
他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始終沒有將車開出去,而是沉默著,心如刀割。
忽然,他傾身過去,將她摟在懷里,一遍遍地撫著她的發(fā),低低地道:佳禾,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
葉佳禾在他懷里顫抖著脊背,嗚咽道:婚是我要離的,這次我爸爸的事又麻煩你幫忙,是我想要的太多。我沒辦法完完全全把你當做我的金主,我也沒辦法強迫我自己向外面那些女人一樣,沒有尊嚴地討好你。但是陸景墨,我不喜歡你冤枉我,你誤會我的時候,我真的會很難過。聽著懷中小女人的話,陸景墨這么多日子以來的壓抑全都煙消云散。
他的心揪著疼,忽然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唇上,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他覺得,她再說下去,他一定會心疼死。
葉佳禾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心慌意亂,輕輕掙扎了一下,卻又無力抗拒。
直到她的嘴唇微微發(fā)麻,這才小聲地嗚咽了一聲。
陸景墨松開她之后,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
尤其是葉佳禾,那雙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朦朧,格外嫵媚誘人。
車廂里的溫度漸漸上升,陸景墨的目光愈發(fā)灼熱,仿佛現(xiàn)在就想將這樣的可人兒吃干抹凈。
葉佳禾看到男人喉結滾動,還有那雙盯著獵物般的眼眸,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想做什么
果然,陸景墨嗓音低沉暗啞,迅速啟動車子,道:我們回家。
葉佳禾的心怦直跳,生怕他像昨天那樣對她。
畢竟,肚子里的寶寶傷不起。
而她,現(xiàn)在也如同一個驚弓之鳥,根本就摸不透陸景墨的態(tài)度和脾氣。
她不敢貿(mào)然將她懷孕的事情說出來,可還是要想個辦法,讓他不要這樣動不動碰她。
這時,陸景墨的手伸了過來,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沉聲問:在想什么
葉佳禾小心地瞥了眼他的神色,默默地問:我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算什么
陸景墨微微一頓,道:你說呢
我……不知道。
葉佳禾想了想,道:如果是金主的話,那你想怎么對我,我都認了。
陸景墨眉頭微蹙,冷冷地說:我要是想當金主,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被我養(yǎng),我需要養(yǎng)你這樣一個只知道氣我的女人嗎
葉佳禾紅了紅臉,尷尬地說:那……既然不是金主,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畢竟,我們現(xiàn)在離婚了,做那種事情,名不正不順的。
她說得可憐,那副無辜的模樣,讓陸景墨不忍拒絕。
葉佳禾為了肚子里的寶寶,也是拼了!
她扁了扁嘴,委屈兮兮地說:每當你對我做那種事,我就覺得自己被你當做了發(fā)泄的工具,我……
好了,我知道了。
陸景墨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道:我不屑強迫女人!我會等到你心甘情愿的時候。
葉佳禾終于露出一抹笑臉,道:謝謝你。
陸景墨掃興的舒了口氣,真是被這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回去之后,他讓她先去吃飯,自己果斷跑到浴室沖了把冷水澡,這才讓積了一路的欲火冷靜下來。
剛洗完澡,外面的手機就催命一般的響了起來。
他接了電話,那邊傳來肖明十萬火急的聲音:總裁,不好了。您要收購葉氏的消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到了董事會,那些股東不敢直接質(zhì)問您,紛紛給我打電話求證?,F(xiàn)在老董事長病危,您父親和弟弟都盯著這塊位置,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出閃失啊。
他說的這些話,陸景墨何嘗不知道
但是在商界打拼這么多年,陸景墨早就練就了一副冷沉的性子。
他平靜地吩咐道:收購計劃繼續(xù)執(zhí)行,你再多安排些人注意董事會的動向。還有陸景棋那邊,最近也要多加注意。有任何事,立即跟我匯報。
肖明不敢再多,只能聽從吩咐下去辦事。
就在這時,葉佳禾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陸景墨將手機放在一邊,深邃的眸光望向她。
葉佳禾連忙解釋道:我是來給你送晚餐的,不小心聽到你的電話。
陸景墨倒是沒有怪她的意思,而是道:你有話跟我說
葉佳禾祈求地望著他,道:能不能不要收購我爸爸的公司這家公司是我爸爸一手創(chuàng)辦的,他付出了很多心血。一旦被陸氏收購,我爸爸這些年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
陸景墨想到慕司沉的眼神,還有他如此決絕的話,便道:這件事,沒什么可商量的。佳禾,你該知道,凡事都要適可而止。記住,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害你最重要的人。我這么做,有我的原因。
葉佳禾想到葉朝明堅決的話,他說過,就算公司毀了,葉家一無所有了,他也不會卑躬屈膝的跟陸景墨低頭。
她咬了咬唇,猶豫地說:但是……但是我爸爸他……
陸景墨突然打斷她,厲聲道:夠了!你時時刻刻都在為你爸爸考慮,你什么時候能為我想一想說不定,你引以為傲的父親,是一個手染鮮血的劊子手。他當年創(chuàng)立公司的資金,說不定也是造成別人家破人亡的人血饅頭!
陸景墨!
葉佳禾氣壞了,她憤聲說道:你別信口雌黃,污蔑我爸!他是個好人,他賺的每一分錢都是清清白白的。我嫁給你兩年的時間,我們?nèi)~家從來沒有求過你。你不愿意幫忙,那就算了,用不著這樣污蔑我爸!
說完,她摔門而去,只留給陸景墨一個倔強的背影。
男人沉郁地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發(fā)痛的額頭。
好不容易才跟她的關系好轉一些,卻又因為自己的壞脾氣,惹她難過了。
無論葉朝明做過什么,這一切,都與葉佳禾沒有關系。
他又怎么能將這些都遷怒到她身上呢
葉佳禾被他氣得跑出了門。
可這么晚了,她也根本無路可走。
她只能回到院子里,蹲在大樹下,一個人傷心。
她不明白,為什么陸景墨要這么污蔑父親。
在她的印象里,爸爸一直都是那么慈祥,對她這么好。
對待工作,爸爸也是勤勤懇懇,早出晚歸。
他憑什么信口雌黃,污蔑她爸爸吃的是人血饅頭
葉佳禾越想越生氣,眼睛紅彤彤的。
她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心里失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