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辭到公司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秦思業(yè)將她在g國帶組談的項目劃給其他組了。
沈辭不想沖動去找秦思業(yè),但這項目關乎組員的獎金,沈辭知道哪怕又是一通訓斥,也必須討。
男人正在講電話。
一米八八的個頭,佇立在落地窗前,矜貴又張揚。
他今天有重要會議或者出席重要活動,明黃色三西裝包裹他,健碩完美的身材,柔韌發(fā)絲打理一絲不茍,方塊點的褐色領帶,別著一枚沈辭從未見他別過的領帶夾,與他此時講電話的神色相得益彰,明媚又驚艷。
秦思業(yè)的溫柔,沈辭不是沒有擁有過,只是現在已不屬于她。他的笑,屬朝陽中的晨露,屬冬日映雪。
見她叩響辦公室門,男人的好心情就跟窗外忽然飄過來的烏云般,壓抑又窒息。
“思業(yè),還是請私教吧,睿睿的身份畢竟沒公開,我怕他無法承受外界的輿論?!?
能讓秦思業(yè)面上帶笑的來電,除了宋月不會有其他人。
“這事我會處理,今天有乖乖地吃藥么?”他的嗓音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宋月面帶羞澀地回,“有,我都多大了,還像對睿睿那樣叮囑我?”
“在我眼里跟心里,你跟睿睿一樣是孩子,是我此生決不辜負的人?!边@話沈辭不敢相信是秦思業(yè)說出的。
沈辭垂著眸,心臟哪怕早已麻木,但還是本能的抽了下。所以,他今天與眾不同的著裝,是宋月給他搭配的。
宋月終于回國了,帶著他們兩人的兒子——秦睿。
沈辭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笑話,而是每天都覺得,宋月回國了,秦思業(yè)應該不會在折磨她了吧。
“好,聽你的,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眱扇肆牡酵砩嫌貌停駥Χ鲪鄣姆蚱?。
通話結束后,男人黑眸釋放無溫度的厲芒,“什么事?”單手插入褲兜中,不怒自威的氣息,如暴雨襲擊過來。
沈辭緊了下拳頭道,“g國項目獎金的事情。秦總……”
“沈秘書是對公司安排不滿意?”
沈辭怔在原地,回答沒有,秦思業(yè)不會再讓她開口;回答有,她今天受到羞辱可能比昨天還甚。
但她也顧不了那么多,小陳還等著這筆獎金給女朋友求婚。
“秦總,您看這樣可以不?項目您可以給其他組,但我組的獎金請您發(fā)放,我自己的可以不要?!?
男人抬眸,朝她釋放的冷意更甚,“沈秘書這是在教我做事?”
“不敢!”
“那哪兒來的這么多意見?”
四目相對,沈辭的呼吸都快被秦思業(yè)周身釋放的威壓給抽空了。有時,沈辭很想問,非要這樣羞辱她么?但得到答案肯定是,三年,她也不是沒有沒問過以及反抗過,但結果比她想的更慘。
“秦總……”
“你很缺錢?”
突兀一句,打斷沈辭的思緒,她不明看著他。
秦思業(yè)篤定了似的,走回辦公桌拉開抽屜,拿出了錢包抽出了一張卡,砸在沈辭的臉上,“一百萬,別在這兒跟我哭窮,怎么說,也是占著秦太太的位置,丟人現眼的東西。”
啪嗒!
有東西掉在了地上,被秦思業(yè)無情的碾壓。
是沈辭的尊嚴。
是沈辭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