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guī)Щ厝ヴ[個雞犬不寧,便只留了些足夠的銀子給她,便不打一聲招呼走了。
一走十來年,她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也沒來找過他。
再看到那封絕筆托付女兒的信,姜榮生又憶起當(dāng)年情意,難得堅持了一回,和自己夫人鬧了半月也要將自己女兒接回來。
他似有觸動地低聲嘆息:“稚衣……”
這名字一出,他忽喉嚨酸澀,想起這名字還是當(dāng)初他給取的,走的時候姜稚衣也不過才一歲而已。
姜稚衣眼眶含淚地抬頭看向父親:“父親?!?
姜榮生這才看清面前這張過分漂亮的容貌,微有些心驚,又看她眼里的淚,不由問:“你母親是怎么得病走的?”
姜稚衣用帕點淚,卻擋不住傷心的滾淚,哽咽道:“母親帶著父親當(dāng)年留下的銀子帶我去了裕陽,一個人拉扯我長大,只是后來銀子和宅子被舅舅和外祖母霸占了,母親為了家用,便沒日沒夜的做繡工去賣,夜里又睡的晚,日積月累下就得了病……”
“請了郎中也沒法子……"
剩下的話姜稚衣沒再說下去,似是哽咽的說不下話。
姜榮生一時感嘆,喃喃道:“她竟沒有再嫁,又是這樣走的……”
姜稚衣又看向姜榮生,眼眶通紅:“母親臨走前讓我往后都聽父親的話,還說父親若有難處,要我體諒父親,別給父親添麻煩?!?
說著她小心的沙啞開口:“稚衣可給父親添麻煩了?!?
姜稚衣這一抬頭,那張臉便勾起了姜榮生的回憶,這張臉與她母親有兩分相似,卻更嬌艷旖旎,又見她眼角上的那一顆細(xì)小黑痣,想起自己當(dāng)初抱著剛出生的姜稚衣還說過這顆痣生的美的。
千真萬確是自己的女兒。
他心潮涌動,上前一步,看著自己女兒眼里的淚,愧疚更甚,低聲道:“你是我女兒,我接你回來哪里會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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