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姨娘生來美貌,年至四十仍然風(fēng)韻猶存,只是大字不識兩個,平常一般不講道理,要么撒嬌要么撒潑,生平最怕的人是虞氏,也只會在虞氏面前消停小心些。
沈桑寧前世也沒少被她氣著,寧國公死后,裴徹上位,她更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非常執(zhí)著于給裴徹找妾室,各種各樣的妾室。
今生不用再對著段姨娘,沈桑寧舒坦不少,此刻看見她就想當(dāng)沒看見,直接離開。
卻被段姨娘拉住手腕,聽她試探地問道——
是少夫人啊,你可知道國公和世子的消息我聽下人嚼舌根,聽得心慌慌。
沈桑寧迎著段姨娘殷切的目光,淡然笑了笑,段姨娘不用慌,一切還是等夫君和公爹回來再說。
段姨娘皺眉,怎么能不慌啊,又不是小事!看來你也不知道,哎呀!
她煩躁地嘆慨聲,不再詢問沈桑寧,快步朝榮和堂內(nèi)跑去。
段姨娘沒了主心骨,只能找虞氏聽準(zhǔn)話,打聽內(nèi)情。
沈桑寧沒多作停留,回了院中等待裴如衍平安歸來。
*
直到日落黃昏,裴如衍父子終于從宮里回來。
沈桑寧跑到青云院廊下,看見裴如衍完好無損歸來,心才完全放下。
他走近,看著倒是云淡風(fēng)輕,讓夫人記掛了。
才沒有記掛,沈桑寧有些不滿,你要做大事之前,能不能先同家里通個氣萬一,陛下怪罪你,不給你辯白的機(jī)會怎么辦
黯淡中,燈籠亮起,霎時照亮她擔(dān)憂的神色。
裴如衍低著頭看她,我若說了,恐怕夫人昨夜都睡不著。
這倒是,提前說了,沈桑寧估計得想辦法阻止他。
對付二皇子,在她眼里就是以卵擊石。
她被堵得一時說不出道理,那也應(yīng)該告訴我,我們是一伙的呀,你這是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
一伙裴如衍被她的說法惹笑,我有些餓了。
氣氛稍稍緩解,沈桑寧率先朝屋子里走去。
飯菜都已備好,她還沒吃,特意等他回來。
今天在宮里,圣上沒給你一口吃的嗎她落座,拿起筷子。
裴如衍應(yīng)了聲,陛下發(fā)怒,允我將功補(bǔ)過,查本次舞弊案,但餓了我一天。
聞,沈桑寧又放下了筷子,你查
搞得她都有些吃不下飯了。
裴如衍寬慰道:夫人不用擔(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
可她心里不太有數(shù),面色凝重,其實可以不和二皇子作對的,你為何非要如此行事,難不成是因為……
因為那天聞?wù)空f的話所以他為了她……
猜疑一出,又迅速否決,他應(yīng)該不會是為了她。
沈桑寧不覺自己重要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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