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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上大學(xué)的我只能去屠龍了沉吟至今第八百六十章:盤問紅色的茶蠟杯的光照亮著空曠的房間,薰衣草的香味彌漫在鼻尖,就那么一點(diǎn)光,根本照不清整個房間,也照不亮被綁在床上的女孩的臉。
很安靜,安靜得能聽見燭火燃燒的咝咝聲,融化的蜜蠟靜靜地流淌在杯中折射著近在咫尺的火光。
李獲月睜開了眼睛,眼角捕捉到了黑暗中唯一的燭火光源,她的右手輕輕按住了柔軟的床面,就要用出力氣坐起身來的時候,黑暗里一把匕首遞到了她的脖頸前,冰冷,鋒利。
在刀鋒劃破她喉嚨半毫米的距離,李獲月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燭火被遮擋住了片刻,那是有人坐在了她的床邊,右手握著刀子抵著她的脖子,微微靠著一張椅子的后背讓出了燭火的亮度,也讓李獲月看清了他的臉。
“名字?!彼f。
“”
匕首往里貼了一下,刀刃陷入了皮膚里,壓強(qiáng)已經(jīng)到達(dá)了臨界線,在多一丁點(diǎn)力氣就會見紅。
“名字?!彼f,“”
李獲月感受著身體的狀態(tài),她現(xiàn)在狀態(tài)很差,應(yīng)該是被提前注射了n2膽堿受體阻斷藥一類的藥物,全身處于麻醉狀態(tài),在外科手術(shù)時為了避免肌肉過于緊張經(jīng)常會使用這種手段確?;颊邿o力反抗。
她的身上綁著繃帶,沒有穿任何衣物,她的大腦很清晰,記得在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那么現(xiàn)在這個處境。
但就算是這個狀態(tài),她也有把握暴起殺死三名受過訓(xùn)練的持槍成年男性,代價可能是她會中槍,但不一定死。
對方估算錯了她的體質(zhì),注射的藥物劑量還在她承受的范圍內(nèi),所以成功率大概有10%左右,已經(jīng)高到她可以毫不猶豫執(zhí)行的地步了。
但現(xiàn)在,她選擇了放棄,沒有輕舉妄動,因?yàn)榫潘酪簧梢云疵?但十死無生,就算是她也不會這么著急想成為一具無頭尸體。。
看守自己的不是什么持械的成年男性,而是秘黨臭名昭著的‘屠夫’,同時也是殺死青銅與火之王的天命屠龍者。
九階的‘剎那’,又是自己處于絕對的劣勢,對方想殺她沒有任何難度。
找死不用這么急,之后有機(jī)會再說。
于是李獲月向后躺下了,直到整個人重新平躺在了床上,那把匕首也跟著貼著她的喉嚨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拷問?”她問。
“沒有殺你是因?yàn)槟阌欣脙r值?!绷帜杲柚鵂T火看著她那半張晦暗的臉頰,“你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我要知道為什么。你的名字。”
李獲月沉默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的名字。”
匕首保持原狀沒有動,李獲月的腦袋還在脖子上,看起來林年并不討厭這個答案。
他并非不知道李獲月的名字,而是需要一個表態(tài),一個愿意合作的信號。
“為什么我沒有死。”李獲月說,“我應(yīng)該會變成死侍,或者處理起來更麻煩的東西?!?
“我們幫你洗血了?!?
“一般的洗血儀器對我沒有用?!?
“我們把你的血抽干凈了,重新?lián)Q了一遍?!?
“也不會有用,只要造血不會停止,死侍化就不會停止?!?
“所以我讓它停止了?!?
在林年這句話說完后,李獲月起身了,這個動作不是要逃,而是想用那把匕首自殺。
她認(rèn)為現(xiàn)在是找死的時候了。
以她忽然起身的力度和林年持握匕首的力道,想要割破半個喉嚨不是什么麻煩事但匕首是抓在林年手里的,所以李獲月沒有成功。
匕首跟隨著李獲月起身的幅度同樣抬起,刀鋒依舊是不松一分不緊一點(diǎn)。
“你覺得會成功嗎?”林年問。
“總得試一試。”李獲月坐在床上扭頭看著他,“看來你們解剖過我?”
“是的?!绷帜挈c(diǎn)頭,“很驚人的人體煉金矩陣技術(shù),窺其一隅就能見到整個龐大成熟的復(fù)雜體系。那顆心臟,應(yīng)該是從一只還尚且存活的次代種身上活活剝下來的,只為了成為煉金矩陣的‘眼’,你對正統(tǒng)來說應(yīng)該意義非凡,為什么急著找死?”
“那殺了我吧,我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她的語氣很平淡也有些遺憾。
“重新更正一下剛才的問題?!绷帜晡⑽⑵^說,“是‘我’解剖過你,‘我’對于你身上的‘月’計(jì)劃表示感嘆,而不是你所說的‘我們’?!隆?jì)劃的技術(shù)還沒有被公開,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你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現(xiàn)在在哪里?”李獲月看向四周的黑暗。
“離火車南站十五公里外的一個高檔小區(qū)的房間內(nèi),屬于私人財(cái)產(chǎn)。你的手術(shù)、換血過程全部在這里完成,參與手術(shù)的人員不超過三名,沒有任何錄像設(shè)備記錄了手術(shù)的過程。現(xiàn)在是隔天的凌晨五點(diǎn)二十分,你昏迷了十五個小時左右,在這過程中沒有任何接觸過你,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在這里?!绷帜昃従徴f道。
李獲月腦海中思緒輕輕一動,與林年的雙眼對視了許久,然后說,“我以為你是秘黨的人?!?
“我的確是秘黨一邊的人?!绷帜暾f,“暫時的。所以‘月’計(jì)劃的技術(shù)也暫時由我保管不會落到秘黨手里。李獲月,你很清楚你身上‘月’計(jì)劃的秘密可以不外泄,我可以做到這一點(diǎn)。但同樣的,我需要你給我提供一些我想知道的情報(bào)?!?
“你沒有信譽(yù)保障?!崩瞰@月淡淡地說,“你很可能所有的話都是在騙我,你很大可能已經(jīng)把解剖的過程和完整的煉金矩陣遞交給了秘黨,現(xiàn)在只想借此為籌碼從我這里欺騙獲得更多正統(tǒng)的情報(bào)。‘月’計(jì)劃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為什么我要白送給秘黨這種價值不菲的情報(bào)?”
“因?yàn)槟闶敲攸h的狗?!?
“不,你可以看作我暫時是昂熱派系的人?!绷帜暾f,他的眼眸皺有燭火在燃燒。
李獲月頓了一下,看向眼神終于微微改變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秘黨和昂熱這兩個詞已經(jīng)被分裂了。
在卡塞爾學(xué)院內(nèi)有人認(rèn)為自己的使命是‘屠龍’,也有的人認(rèn)為自己的使命是‘為秘黨服務(wù)’。這是不一樣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