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父親為小喬和你的成績高興那是絕對的，可他能為小李高興嗎？

我看未必，殺人誅心?。?

此刻。

樓上。

林衛(wèi)國來到了父親主臥旁邊的書房門口，手伸在半空舉了好久，也沒勇氣去敲門。

于是快步來到二樓的陽臺，從兜里摸出煙趕緊點燃，抽了一口。

最近，他愛上了抽煙，喜歡上了那種尼古丁在肺腔里活躍后的感覺。

尤其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尼古丁好像是他精神上的良藥，盡管他知道，這很不對。

整整抽了兩根煙，他才堪堪把難受的心情壓榨到極點。

扔掉了煙頭，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站在書房門口，重重地敲響了門。

等到里面?zhèn)鱽硪宦曔M來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爸，我回來了！”

時隔多日，他從魏蘭娘家終于回到了林家，可意外的是，自己又要牽扯進李向南的事情當中了。

“你還知道回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喝醉酒說了幾句胡話就鬧脾氣去你老丈人家，你也不嫌害臊！”

熟悉的數(shù)落聲，讓林衛(wèi)國松了口氣。

但他仍舊不敢坐下，只能乖乖的站著聽著教訓(xùn)。

林建州足足嚴肅教訓(xùn)了他五分鐘，這才緩了口氣去喝口茶，瞧見自己大兒子臉色不太好，掃了一眼日歷本，便心知肚明的指了指座位，

“坐著說！還有事兒吧？”

說著話，他拿起鋼筆寫起了明天的事情提要。

“……”林衛(wèi)國坐下后，緊張的將拳頭捏在膝蓋上，一直在給自己提氣。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老子年輕的時候碰到你這樣的下屬，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林建州瞪了一眼他，又低頭寫作去了。

“爸！”林衛(wèi)國喉結(jié)滾動，做了好幾次思想建設(shè)之后，終于硬著頭皮不得不說了，“高考成績出來了！”

“嗯，是這個日子，怎么樣了？”林建州漫不經(jīng)心的說。

他對兩個女兒的成績是有數(shù)的，因此并沒多大的驚喜。

膽怯的看了一眼父親，林衛(wèi)國掐著自己指關(guān)節(jié)，啐道：“李向南……”

“嗯？小李怎么了？”直到這時，林建州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語氣仍有一絲慵懶。

“他高考成績432分，是全國的高考狀元！”

啪嗒！

鋼筆沉重的落地聲，隨著話音一起砸在地板上。

接著，林衛(wèi)國就看到了父親臉上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表情，那是跟自己一樣，同樣的屈辱、不甘、失落和濃濃的懷疑及震驚。

但幾乎是兩秒鐘之后，這些表情全都消失了。

“你出去！”

“啊？”原本以為父親會大發(fā)雷霆，可林衛(wèi)國卻感覺自己聽錯了。

“出去！”

不等父親重復(fù)，熟悉父親語氣和脾氣的林衛(wèi)國蹭的站起了身，毫不猶豫的走出了門。

咚！

房門重重的關(guān)上。

林衛(wèi)國側(cè)耳聽了聽，沒從書房里聽到任何一絲重物砸地的聲音。

他疑惑地撓撓頭，不知道自己何時走向了自己的臥房。

而書房里。

一聲嘆息，這才從林建州沉默的嘴里發(fā)了出來。

這一瞬間，他竟仿佛老了十歲。

“我的臉啊……”

老人關(guān)閉了臺燈，就這么枯坐在長椅里，對著皎潔的月空，靜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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