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新傷倒是不打緊,但之前的舊傷實在是太嚴重了,老夫先為將軍止血,再開幾副方子,讓將軍好好喝上幾日吧!”大夫一邊說著,手下的動作卻不敢停。
穆鴻雪也沒再說話,就這么安靜地看著。
直到外頭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蕭衡身上的傷才算被徹底處理好了。
大夫也不禁松了口氣,“好在將軍底子好,這若是一般人,只怕是扛不住??!”說著,便沖著穆鴻雪行了一禮,“穆公子,老夫去熬藥?!?
“好,有勞孫大夫了?!蹦馒櫻┗亓艘欢Y,大夫忙道了聲應該的,這才離開。
一旁,耿叔也對著穆鴻雪道了謝,“多謝穆公子今日出手相助,若不然我們將軍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穆鴻雪忙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昏睡著的蕭衡,問道,“到底是何矛盾,竟然要將傷得如此重的人趕出軍營?”
耿叔在邊關時,不曾與穆鴻雪照過面。
此次來婺城,他比楚知熠等日早行了兩日,原本是為了一路上早些打點,因此也正好錯過了與穆鴻雪的見面。
是以,穆鴻雪并不知道耿叔其實是楚知熠的人。
眼下瞧著耿叔為了蕭衡這般擔心的樣子,還以為耿叔是蕭衡的親信。
眼下既然這樣問了,耿叔自然不能叫他失望,惡狠狠地啐了一口,“還不是那個什么平陽王,公報私仇!為著一個女人,跟我們將軍結(jié)了怨!”
穆鴻雪一想到楚知熠那張嚴肅冷峻的面孔被人這樣罵,心頭莫名暗爽,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勾了起來。
卻裝模作樣道,“但前段時日的戰(zhàn)事,我也聽說了些,好似的確是蕭將軍太過沖動了。你這樣生氣,莫非是其中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因?”
聞,耿叔看了穆鴻雪一眼,欲又止。
穆鴻雪便以退為進,“軍中要事當屬機密,在下明白?!?
“倒也不是什么機密,只是……”耿叔似是為難著,“罷了,等我們將軍醒了,叫他自己跟你說吧!算來,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與你說說也無妨!只是這事兒,我倒是不好開口的?!?
如此,反倒交穆鴻雪越發(fā)好奇了。
是什么事,只能蕭衡說?
一個時辰后,蕭衡方才緩緩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見床邊坐著一個白色的人影。
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是白無常來索命了。
好在視線漸漸清明,他也終于看清楚了床邊的人。
是穆鴻雪。
“穆公子?”
沙啞的聲音顯出病態(tài)。
蕭衡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穆鴻雪立刻起身攙扶,“蕭將軍終于醒了,您的隨從去給您抓藥了,要過會兒才能回來?!?
蕭衡緩緩點了點頭,這才道,“多謝穆公子救命之恩?!?
“蕭將軍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在下雖然是棠國人,可在靖國卻有不少的產(chǎn)業(yè),便說這婺城里,也有的。若不是蕭將軍苦守婺城,在下可就損失慘重了?!?
聽著穆鴻雪的話,蕭衡卻是扯起嘴角笑了笑,“穆公子說笑了,穆家財力如此雄厚,如何會在乎這點產(chǎn)業(yè)?”
“財力雄厚又如何?還不是是是都要聽從圣上的。”穆鴻雪像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穆家只是商賈人家,很多事都無能為力?!?
這話說的,好似這次棠國起兵攻打靖國,他穆家全力出資,只是無奈似的。
蕭衡心頭冷笑不已。
就聽著穆鴻雪又問道,“在下過明日就要回棠國去,蕭將軍可否要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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