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限制達到,白楚年說:“你們撤走,離開他的射程。任務完成,帶蕭馴回去治療。”
金縷蟲緊咬牙關,手指操縱蛛絲動了起來,突然感到背后劇痛,似乎被鐮刀狠狠撕開了一道傷口。
木乃伊一直被他背在背后,如果他感到背后受傷,那么木乃伊一定會最先受到傷害。
金縷蟲顧不上那么多,絕望地把木乃伊從身上解下來抱著,動作有點笨拙遲鈍地翻看木乃伊是不是被鐮刀砍斷了。
但木乃伊毫發(fā)無損,他背后也沒有受傷。
當他反應過來被騙的時候,白楚年的鐮刀已經(jīng)壓在了他喉嚨上。
“剛剛是我的伴生能力疼痛欺騙,我從來不毀別人最愛的東西?!卑壮晡兆∷牟綐寴尶?,將步槍奪過來,拎著金縷蟲將他扔到地上。
金縷蟲愣住,小腹上突然挨了一記重擊,白楚年插著兜,把鐮刀夾在臂彎里,淡笑著踩在他肚子上,踹了他兩腳,拿著通訊器放在他嘴邊,給何所謂聽他的慘叫。
直到何所謂說“夠了”,白楚年才停手。
金縷蟲咳出一口血來,認命般躺在地上,艱難地把木乃伊抱到懷里,蜷起身體不動了。
“兄弟,你真的很會給我找事兒。”白楚年坐在橫放在低處電磁浮空的鐮刀長柄上,粗暴地扯起他的頭發(fā),對著他那張鳥嘴面具舉起胸前的ioa自由鳥徽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什么。”
金縷蟲撞在他的胸膛上,他看不懂徽章,但能嗅到白楚年身上殘留有逸會長信息素的氣味。
躲在遠處的陸看不下去白楚年殘忍虐待戰(zhàn)俘,他剛經(jīng)歷過sere訓練,對戰(zhàn)俘的同理心還沒消退,拿著腺體抑制器從山谷高處跳下來勸白楚年:“楚哥,算了吧,算了吧,這個給他戴上,我們帶他撤吧。”
金縷蟲扭頭看向陸,呆呆地愣了半晌,像是把他當成了什么人。
陸沒敢靠近,躲到白楚年身后探出半張臉,兔耳朵遮住眼睛只露出一條縫,色厲內(nèi)荏威脅:“干什么,要記住我的臉然后報復嗎?我看你是還沒被打服呢!”
金縷蟲默默地在地上爬了兩步,抱了抱木乃伊,然后不舍地遞到陸手里。
誰都知道這蛛絲里包了個尸體,陸兩只手不自在地按在胸前不肯接,金縷蟲就跪了下來。
“啊啊啊出現(xiàn)了!道德綁架!”陸兔耳朵豎起來,指著金縷蟲叫,“你要干什么啊?!?
白楚年推了他一把:“他給你就接著,這么多事兒呢?!?
陸被推得往前踉蹌兩步,剛好與木乃伊撞了個滿懷,這東西比想象中柔軟得多,蛛絲包裹得很順滑,觸感像光滑的蠶絲被,而且沒有腐爛異味,只散發(fā)著淡淡的罌粟花香。
于是只好忍著心里巨大的不適把木乃伊接到懷里。
金縷蟲顫巍巍地找到自己的槍,白楚年盯緊了他,隨時提防他會突然開槍射殺陸。
但金縷蟲還是慢慢跪了下來,將步槍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推給陸。
陸滑稽地一手抱木乃伊,一手拎起他的槍,木乃伊在他手里像沒骨頭一樣不聽使喚,而且陸個子嬌小,這具木乃伊的身高對他來說太高了。
“我有,芯片?!苯鹂|蟲將手腕衣袖翻開,露出一條年輕omega的手臂,脈搏處有一個紅喉鳥組織的飛鳥記號。
“身體里,很多芯片?!苯鹂|蟲慢吞吞細數(shù)身上每一個位置,“有炸彈,也有追蹤,留下,危險,紅喉鳥,復仇?!?
白楚年有和培育期實驗體交流的經(jīng)驗,從這些斷續(xù)的詞語中能拼湊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紅喉鳥將金縷蟲買回來之后,在他身上注射了定位芯片,他不能不按boss的命令行動,逃到什么地方都會被抓回來,他體內(nèi)有微型炸彈,boss以此來折磨恐嚇他。
“我,回去了。”金縷蟲垂下頭,扶著身上的傷艱難走開,“謝謝,會長?!?
白楚年望著他的背影:“我有個辦法,讓他們找不到你?!?
金縷蟲停下腳步。
韓行謙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們把異形雷達修好了,還有十秒重新啟動、八秒、五秒……”
倒計時歸零,異形雷達重啟,金縷蟲完全暴露在異形雷達的探測范圍中。
“我們走。”白楚年帶著陸撤離了原位。
m港港口聚集了不少軍用直升機,直升機對面停了一輛黑色林肯。
后座的alpha歪戴著軍帽,眼睛下三白有點明顯,看上去十分年輕,但或許因為早年受傷的關系脊背微駝,他身上的軍服流蘇糾纏到了一塊兒,領口也不修邊幅地敞開,手搭在車窗邊,頎長消瘦的手指隨著心情輕叩車門,禮節(jié)在他這兒根本不存在。
駕駛座開車的烏鴉omega渡墨小聲問:“典獄長,現(xiàn)在給您開車門嗎。”
典獄長聳肩笑了一聲:“慢著,看那兒?!?
渡墨朝著典獄長指的方向仰頭望去,勒莎鐵塔尖端盤著一條通體幽藍的人魚。
“我以為ioa的護短會長在這兒就夠麻煩的了,七十來年不見蹤影的塞壬居然露了面,這是特意做給我看的呀。
今天想從這帶走什么人,可就不容易啦?!?
異形雷達忽然探測到了異常,發(fā)出報警聲。
典獄長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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