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蘭波拉著走出好遠(yuǎn)后,白楚年還在頻頻回頭:“她真是維納斯嗎?掌管愛和欲望的女神?我,你們不是聯(lián)合起來逗我呢吧?”
“只是一個美麗高傲的女孩子?!碧m波捂住小白的眼睛,帶他走出一段路,然后移開遮住他視線的手。
白楚年眼前一亮,目光所及之處種滿碧綠的葡萄藤,晶瑩剔透的紫葡萄掛滿藤架,藤蔓下安置了一條長石桌,一些穿著時尚新潮的男女聚在桌前痛飲葡萄酒,爆炸般的炫彩燈光閃動,戴墨鏡的dj小哥隨著節(jié)奏鼓點狂砸琴鍵。
白楚年:“?”
蘭波拽上他跑過去:“趁著人齊,快去要禮物。”
“哎,不用了吧……”
“沒關(guān)系,他們很樂意的?!?
白楚年原以為蘭波跟眾神的關(guān)系親密無間,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蘭波似乎是在收保護(hù)費。
dj小哥摘下墨鏡,打量了一下蘭波,突然臉色一白,聽說蘭波結(jié)婚的消息,他又驚喜一笑,迅速摟著白楚年脖頸帶他到一邊:“兄弟,我送你音樂天賦,跟他結(jié)婚可真是行善積德了!”
白楚年立刻多了一種伴生能力,“天籟之音”。
“我要音樂天賦干嘛……您是俄耳甫斯?”白楚年小聲問,“傳說琴聲動聽能壓過塞壬的那位?久仰,久仰。”
“哎呀,別提了。”俄耳甫斯連連嘆氣,“我壓根不知道他會以塞壬的形態(tài)出生,現(xiàn)在他看我不順眼,但凡我去南美旅游總要遇上海上風(fēng)暴,我更容易暈船了,真倒霉。”
“海神不管他嗎?”
“波塞冬老家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即便管了他也根本不會聽的。我看他只聽你的,拜托了,兄弟。”
白楚年向那英俊的青年打了包票,回去一定勸蘭波不再針對他。
蘭波帶他逛了一圈,又收獲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奇怪伴生能力,比如讓他可以一眼看清蟲子的腿的數(shù)量的能力,平均掰開水果的能力,雙手能掂出物品重量的能力,撫摸礦石時能看見內(nèi)部構(gòu)造的能力,其中最有用的要數(shù)小偷神赫爾墨斯送的經(jīng)商能力。
走過這一圈后,白楚年的三觀都崩稀碎了,要說他們不是神吧,給予伴生能力這種事目前只有研究所的hd橫向發(fā)展藥劑辦得到,要說他們是神吧,給予的能力奇奇怪怪,對他似乎也沒什么強(qiáng)大的幫助。
酒神端起酒杯,歡迎蘭波與王后的到來,蘭波起身致意,笑道:“我有新的名字,叫蘭波?!?
賓客們愣了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他怎么能允許被人賜名呢,這太不合規(guī)矩了?!?
蘭波抬起銳利眼眸:“?”
“那是,好聽……好聽……”
蘭波滿意地坐回白楚年身邊。
席間閑聊,酒神喝大了,一時興起,談起蘭波絕情封海,與陸地人類決裂一事。
蘭波攥著酒杯的手指突然緊繃,白楚年眉頭一揚,目光跟著被吸引過去。
“他可真英勇,做了我們都沒做過的事,看著就解氣,哈哈哈哈哈哈。不過最后還是選擇寬恕了他們,這是一個圓滿的結(jié)果。”酒神大笑,看向蘭波,結(jié)果被冷冷瞪了一眼。
酒神流了兩滴汗:“怎么了,這是不能說的嗎?!彼B忙笑著找補了兩句,對白楚年說,“哦,他不想讓王后聽到他的殘暴往事,反正他的暴君事跡太多了,細(xì)數(shù)起來,封海又算得了什么呢,年輕人,你不要害怕,啊哈哈?!?
蘭波閉眼扶了扶額頭。
白楚年興致勃勃聽酒神吹牛逼,醉醺醺地講述蘭波統(tǒng)治海族之前和之后的故事。
“他是海洋的化身,在肉體沒出生之前就存在于世界各個角落,他的意識隨波逐流,吞沒過陸地,也送走過承載生命的方舟,因為他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剛好那艘船上就有不少?!本粕裢兄?,舉著酒杯,“在那以后,波塞冬馴服了他,讓他從暴躁易怒變得溫柔……還是易怒,直到二百七十年前他從人魚腹中發(fā)育出了本體,以首領(lǐng)塞壬的身份守護(hù)著海族。但與從前不一樣的是,他發(fā)育出了高級智慧,這一點就與那些呆笨的人魚截然不同。
可惜愚蠢的人魚族背叛了他,趁他進(jìn)入海底火山鎮(zhèn)壓熔巖時選舉了新王,將傷痕累累的他驅(qū)逐到人類科學(xué)家的船只邊,他被打撈上岸,后來的故事你一切都清楚了?!?
“是,后邊的事我都知道了,他本打算放棄族人,也放棄人類,但最后他一個都沒放棄?!卑壮曜谧狼?,端著自己面前的葡萄酒發(fā)呆。
“后來的事情我們都不清楚細(xì)節(jié),對了,你快說說你們的相遇?我們好多年都沒聽過故事了?!?
“那是……我想想從哪開始講,”白楚年想了想,笑起來露出虎牙尖,“那時候我剛出生不久,形態(tài)介于人和白獅之間,他走進(jìn)我的培養(yǎng)箱,高貴又美麗,我好想問他的名字,可他不回答,我只知道他住在洪都拉斯的?!?
——
酒過三巡,桌上醉倒了一片客人,白楚年也有些暈眩,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蘭波不見了,于是扶桌站起來,踉踉蹌蹌去尋。
蘭波坐在懸崖邊,雙腿垂在外面,腳下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
白楚年蹲在了他身邊,把滾燙的額頭貼到蘭波冰涼的頸窩企圖降溫。
“我們聊得好開心?!卑壮瓴渲i窩道。
“他們把以前的破事都給你講了?”
“講了。”
蘭波咬了咬牙:“你想教訓(xùn)我什么呢?”
“沒有,你雖然愛生氣,但每次都有自己的理由,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我都明白?!?
白楚年從背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