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蜜“哦”了一聲:“她啊?!?
然后唇角下撇,一副很不屑的樣子,嘀咕了句:“又來看,看也白看……命是老天給的,得認(rèn)哪?!?
炎拓覺得這話里有玄機:“什么意思?”
馮蜜嫣然一笑,上前一步,手指勾住了炎拓衣袖中肘處的褶皺,輕巧把話題給轉(zhuǎn)了:“這鄉(xiāng)下真是好悶?zāi)?,什么時候一起約著出去喝酒唄,我還可以唱歌給你聽呢,你不知道,我喝醉的時候,唱得特別好聽?!?
炎拓笑了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馮蜜的笑愈發(fā)甜膩:“馮蜜,蜜糖的蜜?!?
炎拓點頭:“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唄?!?
馮蜜眼前一亮,旋即懊惱:“不行啊,我今晚有事?!?
炎拓面色一冷,縮回手肘,甩了馮蜜的手:“既然沒誠意,還說個屁?!?
語畢轉(zhuǎn)身就走,把馮蜜撂在了當(dāng)?shù)亍?
這臉變的,馮蜜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平素里出入夜場,身邊圍滿了狂蜂浪蝶,“變臉”這一招,是她常對男人使的,高興時就笑臉相迎,一個不高興,甩臉子就走,那些人還不敢生氣,把她當(dāng)寶貝樣哄著。
萬萬沒想到,今天被人甩了臉了,馮蜜繞著自己的一根辮子發(fā)怔,心里頭怪怪的,有點異樣,不過,非但不生氣,還有點……
一瞥眼,忽然看到林喜柔和楊正就站在不遠(yuǎn)處,正看著她。
馮蜜辮子一甩,嘻嘻一笑:“林姨,我可沒招惹他,放心,我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
說完了,還沖林喜柔飛了個吻,步子輕盈地去了。
……
楊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馮蜜遠(yuǎn)去,說了句:“林姐,你可得管管她?!?
林喜柔回了句:“她又沒壞規(guī)矩,怎么管?”
楊正:“我可是聽說,她在夜場玩,有兩男的,下了床就是癡呆了。”
林喜柔愣了一下:“怎么會?”
楊正說得平淡:“年輕人,自控力差,只顧著快活,她那舌頭一起刺,去絞人家的,幾個人受得了?沒死算幸運的了?!?
林喜柔略松了口氣:“沒被人察覺吧?”
“那倒沒有,夜場人雜,她又很小心。但不能縱著她這樣下去,這性子,遲早出事。”
林喜柔頓了會才說:“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這渡出來的人多了,各種性子都有,你也沒法要求每一個都合你心意,只要別跟狗牙似的踩了紅線,大差不差,也就行了?!?
***
炎拓進休息室后不久,林喜柔就進來了,進屋時,還反手帶上了門,顯然是準(zhǔn)備跟他好好聊聊。
炎拓開門見山:“林姨,狗牙到底怎么了?。坎粫娴聂[到要‘死’那么嚴(yán)重吧?”
林喜柔反問他:“你怎么看這事?”
炎拓說:“我想著,他可能是壞了你們的規(guī)矩,很嚴(yán)重的那種?!?
說到這兒,他伸手出去,握住了林喜柔的手:“林姨?!?
很少見他這么鄭重其事,林喜柔心中咯噔一聲:“你說?!?
“這么多年了,我從來不問,你也不說,其實你也明白,我不問,不代表心里沒想法,對吧?我只是想等哪一天,你主動跟我說。”
林喜柔笑。
炎拓說:“可是怎么等都等不到,我今天索性就明說了,林姨,你真的不考慮幫我……變成像你們一樣嗎?”
林喜柔一點都不意外,熊黑曾經(jīng)當(dāng)笑話一樣,跟她提過這事,她也覺得,炎拓最可能生出的,就是這心思了。
她斟酌了一下:“沒辦法,真沒辦法。小拓,你就過普通人的日子,不開心嗎?你不缺錢,有事林姨會幫你解決,喜歡什么姑娘就去追,你完全可以過得比這世上99%的人都開心快活,何必自尋煩惱呢?”
炎拓說了句:“但我會因為意外受傷、會殘、會老,林姨,將來某一天,我已經(jīng)老掉牙了,你還是這么年輕,你把我從那么小帶大,真的就忍心……看著我老死嗎?”
林喜柔苦笑:“你這孩子,正是大好年華,怎么一下子就想到‘老死’、操心那么遠(yuǎn)的事?”
又說:“這幾年,我眼看著你努力想幫忙,也聽熊黑提起過,知道你的心思,所以過家家樣,會安排你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但在林姨心里,你是絕不該摻和進來的,上次你受了傷,我已經(jīng)后悔了?!?
她縮回手去:“小拓啊,正好借這個機會,林姨把話給你挑明了:真沒辦法,這是血緣的事兒,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后,你只管過自己的快活日子,我這頭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
炎拓也慢慢縮回手:“林姨,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林喜柔說:“這是個秘密,你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待會你過去見蔣百川,出完氣之后,事情就算了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炎拓也不好再堅持,他靠回椅背,滿臉沮喪失望,一小半是真的,一大半是裝的。
不過,他知道林喜柔的底線在哪了:“這是個秘密,你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看來,即便一門心思效忠,得到了十足的信任,也得不到真相。
“夸父后人,逐日一脈”是什么意思呢?一定不是指“夸父逐日”這個耳熟能詳?shù)纳裨拏髡f。
母親的日記里,提到過“七指夸父”的故事。
那個故事怎么說來著?
——夸父要把太陽給大家?guī)Щ貋恚髞?,他體力不支,倒了下去。不過他不甘心,用手往前扒,爬也要爬向太陽。到末了,扒禿了三根手指頭,只剩下七根……
難道夸父是地梟的先祖?可按照地梟的特點,腦袋沒了都能從脖腔子里再拱出來一個,沒了三根手指頭又算得了什么,何必特意強調(diào)?
林喜柔察覺到了炎拓的恍惚:“小拓?”
炎拓回過神來,拿話遮掩:“對了林姨,有個好消息。我跟林伶談過了,這丫頭,只是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現(xiàn)在,她也覺得,呂現(xiàn)這個人是不錯,愿意接觸?!?
林喜柔的臉龐都亮了:“真的?”
炎拓點頭:“就是……呂現(xiàn)這人,我比較了解,他是個顏控?!?
林喜柔笑著打斷他:“沒事,都好辦?!?
其實呢,事情怎么辦都是辦,只不過她不喜歡勉強,就希望順順利利的,這樣心里舒服。你是天才,:,網(wǎng)址,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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