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什么?看上他了?”
林伶急了:“沒有?!?
炎拓笑了笑:“我猜也沒有,怎么,準備報復一下他?當初他對你冷淡,現(xiàn)在你不一樣了,耍他一把出氣?”
林伶被他說中心事,咬著嘴唇不說話。
炎拓嘆了口氣,輕聲說:“真沒這必要?!?
林伶比之前好看了很多,她自己說,為了收拾頭臉,總共花了三十八萬多。
又說,臉上還是留下了一些微小的疤痕,比如鼻翼處,要靠化妝去遮蓋。
炎拓看不出這些,他只覺得整得很好,很自然,很成功。
因為,林伶的性格,真是明顯樂觀自信了好多,他記得,她從前像只怕事的鵪鶉,到哪都低頭佝腰,連高聲說話都很少。
但現(xiàn)在,笑得很輕松,狀態(tài)也很舒展。
炎拓問她:“臉變了,覺得生活有什么不同嗎?”
林伶感慨似地說了句:“感覺跟重新活了一次似的,整個世界對你都親切了?!?
炎拓失笑:“這么夸張?”
林伶居然被他這話問得惆悵了,好一會兒才說:“炎拓,你又不是我,我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的那些指指戳戳,你不懂的。”
“以前啊,全世界對你都不友好,只是換了張臉,忽然就一派陽光明媚。拎個箱子,有人主動上來幫你,打聽點事,對方不厭其煩給解釋??傊鍪裁炊挤奖悖墒裁炊柬樌?。要么說,人類的本質(zhì)是雙標呢,一邊喊著不要容貌焦慮,另一邊,又在方方面面對美人無比偏愛?!?
炎拓目視前方,專注開車:“有沒有可能是,世界還是一樣友好,只是從前你覺得它一定不友好,對它防備警惕太過?,F(xiàn)在你主動對著它笑了,于是,它也對著你笑了?”
林伶一愣,正想說些什么,車速放緩,隨即緩緩停下。
抬眼去看,渾身一震。
到別墅了,熊黑名下的那幢別墅,她住過好久好久的……那幢別墅。
兩人都沒下車,隔著車窗看別墅在暮色的籠罩下一寸寸暗下去。
與過去相比,這別墅安靜太多,也冷清太多了。
林伶輕聲問了句:“你電話里跟我說,林姨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是真的嗎?”
炎拓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林伶長吁了一口氣,那自己這趟,算是真正重生了,人是新的,前路也是新的。
炎拓忽然想起了什么:“雕塑呢,學得怎么樣了?”
林伶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學完一期就沒再學了,其實我對雕塑,也沒有什么興趣?!?
炎拓奇怪:“我記得你那時候,很感興趣啊?!?
林伶低下頭,頭發(fā)從耳邊拂下,遮住了小半張臉。
她低聲說:“那時候,也不是很感興趣,只是很羨慕聶小姐罷了?!?
炎拓心頭一突,別開了臉去,看窗外道邊的灌木叢,灌木叢上,掛了許多裝飾用的太陽能彩燈,陸續(xù)在黑暗中活躍起來,一閃一亮,像亮著星。
林伶繼續(xù)往下說:“我也不瞞你,那個時候,我去看整形醫(yī)生,帶的都是聶小姐的雜志照。”
“醫(yī)生反復跟我確認說,你決定了嗎?真照這個來嗎,做了可就不能改了。最后那一刻,我改主意了?!?
炎拓轉(zhuǎn)頭看她。
林伶也轉(zhuǎn)了頭看他,眼睛里有淚光爍動:“我何必呢,再像也是影子,對吧?!?
“再說了,我多不容易啊,我本來都沒機會出生的,陰差陽錯,讓我出生了。我本來該生在小地方,興許連書都沒得念,結(jié)果被帶去了大城市,衣食無憂。我本來該死得無聲無息,做地梟的什么血囊,又幸運地躲過去了?!?
“已經(jīng)這么幸運了,我還照著別人的樣子活,太辜負這一切了。我知道我這二十多年都很平庸,沒什么天賦,也沒什么能耐,不過,我打算試試,學自己喜歡學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也許將來有一天,我也會很出色的,不比誰差?!?
炎拓點頭:“那當然了,這世上,林伶只有一個,你能自己發(fā)光,用不著做任何人的影子。”
林伶含著眼淚笑起來,說:“我也這么覺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上來發(fā)文,看到某些評論,還挺無奈的。
寫了這么多年文,有些事是自己記得的,一路追文跟過來的老讀者也記得。
寫怨氣撞鈴的時候,被罵注水、騙錢,后來一氣之下砍了大綱,提前完結(jié)了。
寫七根兇簡的時候,被罵江郎才盡,為了湊字數(shù)而湊字數(shù)。
寫西出玉門的時候,評論的方向變成“作者寫得沒有以前那種味道了”、“完全在重復自己”、“節(jié)奏很奇怪”,到結(jié)尾時每天都罵幾百條,什么完結(jié)得倉促,編不下去了。
毫不夸張,西出是這么多篇文里,收尾時罵得做多的一篇。我就是從這篇文養(yǎng)成了再也不看評論的習慣。當然,有時上來發(fā)文時,還是會瞥到幾條
寫三線輪回時,男女主被罵廢物,從開篇罵到結(jié)束,同樣的,評論“沒以前那種感覺了,越寫越差了”。
寫龍骨焚箱時,罵女主廢物,不配人設(shè),罵整篇文的設(shè)定是立不住腳,山鬼太沒用了。到結(jié)尾同樣罵得天昏地暗的,什么根本沒寫完、還應該有一卷的內(nèi)容,是作者編不下去了,為了完結(jié)而完結(jié)。
但好笑之處在于,每開一篇新文時,老文又成了標桿,被拿來攻擊新文,比如,“我覺得還是怨氣好看”,“還是西出的節(jié)奏最好”,“孟千姿怎么這么沒用,看看人家三線的女主多颯”,“還是龍骨環(huán)環(huán)相扣”……
這次寫梟起時,同樣的評論雖遲但到,照舊是“節(jié)奏不如之前了”、“感覺沒那個味道了”,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之后,已經(jīng)看得心里沒啥波瀾,甚至還覺得,怎么罵這么少,看人家前幾篇,那可是罵得鋪天蓋地的。
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我再開新文,一定會出現(xiàn)諸如“沒有梟起寫得好了”、“節(jié)奏不如以前了”這樣的評論。
我不知道追我文的讀者中有沒有在寫文的作者,如果有,我想說,評論什么的,看看就過去吧,如果我把以上所有的評論都當真,那么我寫的每一篇都是爛文,早就抑郁了。
有一次,我去看豆瓣影評,心血來潮,去翻一篇我的觀影生涯中給予最高評價的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然后我發(fā)現(xiàn),這部電影依然有兩千多人給打了一星,認為非常差。
所以有些時候,是個人的口味問題,你只是不喜歡這篇文的設(shè)定,更喜歡別的而已。
還有,總有讀者認為,應該把文里每個人的下落都交代明白,否則就是爛尾。我想說,我愛的金庸,雪山飛狐里胡斐劈苗人鳳那一刀到底劈沒劈,男女主究竟能不能在一起,什么都沒交代,我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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