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首領(lǐng)名叫云斷魂,乃是東海隱士高人。在此戰(zhàn)役后,楚先皇感念其救駕有恩,又見熟知東海局勢,便懇請能留在身邊協(xié)助作戰(zhàn)。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支軍隊加入,大楚海軍在日后的戰(zhàn)事中才能如日中天所向披靡,倭寇很快便潰不成軍落荒而逃,楚先皇龍心大悅,昭告天下賜云斷魂為大明王。
據(jù)史書記載,在東海之戰(zhàn)后,云斷魂居功自傲不知收斂,后更心生反意,試圖刺殺楚先皇。在計劃失敗后,便趁著夜色倉皇而逃,至今下落不明。
而百姓卻說,大明王是遭人陷害,明珠蒙塵。
只是不管真相如何,在云斷魂失蹤后,東海局勢勢必要重新找一個人維持。楚先皇便派外戚姜恒前往,賜皇姓,正是今日的海龍王楚恒。
葉瑾道:“此人在外聲名還不錯,你當真覺得他有反意?”
“握著東海駐軍不肯松手,不管他有沒有反意,朕都不可能置之不理?!背Y道,“這么多年暗中經(jīng)營,他的勢力不可小覷?!?
葉瑾問:“你打算怎么做?”
楚淵道:“御駕親征。”
葉瑾皺眉:“如此嚴重?”
楚淵道:“東海駐軍是大楚最精良的海軍,軍權(quán)不可旁落?!?
“可要用什么理由?”葉瑾道,“楚恒不肯松手,總不能開戰(zhàn)硬搶。一來定會有傷亡,手心手背可都是大楚的將士;二來當初先皇為了壓制云斷魂的余威,曾在一天內(nèi)連頒七部詔書稱頌楚恒,如今東海局勢穩(wěn)定,若是朝廷開始□□,傳出去也不好聽?!?
楚淵道:“若要開戰(zhàn),朕自然會找好理由。”
葉瑾依舊不放心。
楚淵道:“何況東海現(xiàn)如今可不是完全太平,當初云斷魂的舊部青虬早已占據(jù)了白霧島,勾結(jié)倭寇養(yǎng)精蓄銳,打算犯我邊境,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溫愛卿的折子還在桌上放著吶?!?
“可就算是要打叛軍,也有楚恒與東海駐軍在。這當口不管是你還是千帆,帶兵南下都于理不合。”葉瑾道,“除非楚恒是傻子,否則他如何會覺察不到?!?
“這是個問題。”楚淵道,“所以要找個好理由?!?
葉瑾狐疑地看著他,看著胸有成竹,莫非已經(jīng)有了點子?
“哥,哥!”大理陽光明媚,段瑤站在院中叫,“嫂子的書信!”
段白月丟給他一小錠金子。
段瑤心花怒放。
段白月拆開火漆,看完之后嘴角一揚。
段瑤道:“情話?”
段白月道:“公務。”
段瑤失望:“公務你笑什么笑。”一臉深情,還當是嫂子寫了首了不得的情詩。
段白月道:“你后天怕是不能去江南了。”
“為什么?”段瑤聞淚奔,“我包袱都收拾好了,說好要去顧哥哥家里看蟲?!?
“下回讓云川帶來給你?!倍伟自碌溃白罱髂鲜聞辗彪s,師父又在閉關(guān),你要好好守著王府。”
段瑤驚呆:“那你呢?”
段白月道:“我要率軍前往沐陽城?!?
“你去沐陽城做什么?”段瑤莫名其妙,王城還能想通。
段白月道:“祭祖。”
段瑤:“……”
這是又走火入魔了嗎,段氏先祖什么時候跑去了東海小城,咱爹知道這事兒嗎。
段白月拍拍他的腦袋:“乖?!?
“不是?!倍维帩M頭霧水,“你一個人去就罷了,率軍?”
段白月吩咐:“將所有能調(diào)動的西南軍全部調(diào)來,十日內(nèi)匯合?!?
段瑤呆呆張大嘴。
段白月又問:“還有,紅甲狼呢?”
段瑤答:“還在找?!?
段白月道:“在我出發(fā)之前,若是還找不到,你便三年內(nèi)不許出府?!?
段瑤:“……”
憑什么!
段白月道:“好了,叫段念過來書房?!?
段瑤心力交瘁:“至少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段白月道:“西南軍日日操練,可惜近些年苗疆的寨子都消停得很。此番難得有機會能上戰(zhàn)場,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段瑤道:“上什么戰(zhàn)場,嫂子讓你這么做的?”
“沒有?!倍伟自碌?,“他只是想對付楚恒,而這是最快的方式。”
段瑤心情復雜。楚恒可是大楚的海龍王。人家又沒招惹你,這名不正不順的,西南府要如何插手?
然而段白月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尤其是與心上人有關(guān)的事。
于是僅僅過了數(shù)十天,一個消息便在王城內(nèi)傳來。
西南王又反了。
至于為何是“又”,只因這么多年來,段白月一直便是以狼子野心的形象活在大楚百姓心中。街邊小話本里,西南王大致每個月都要反上三四回,什么時候若是不反了,買書的人還要向鋪子老板抗議——西南王不謀反,便如同沈公子沒有了毛茸茸的小圓尾巴,那這破書還有何看頭,要退錢!
故而當這回消息傳到王城時,百姓的反應大多是——哦。
然后便接著聊天,吃飯,喝茶,嗑瓜子,洗衣裳。
很是淡定。
可朝中顯然不會如此浪靜風平。
且不說陶仁德劉大炯一派,就算是溫柳年,聽到后也嚇了一大跳。
御書房內(nèi),葉瑾與溫柳年都在。楚淵放下手中書信,道:“隨他?!?
溫柳年:“……”
葉瑾:“……”
隨他?!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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