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德猛然反應過來,幾乎是咆哮著下令:“去將那發(fā)光之物毀掉!”
“快走!”段白月趁機在司空背上拖了一把,將人送上圓木頂端。自己卻向反方向追去,想要攔截劉錦德。
“奶奶的。”司空睿狠狠吐了口唾沫,從圓木上一躍而下,幾步擋在了劉錦德前頭。上回兩人一道作戰(zhàn),就只回去了自己一個,這回若是再將他獨自丟在島上,那還有何顏面要求溫大人將來給自己單獨寫一個傳。
段白月一笑:“多謝。”
“謝就不必了?!彼究疹5溃瑢砟闵倏游?guī)谆?,都要謝天謝地。
海島搖晃得越發(fā)激烈起來,叛軍陣營噪雜一片,一隊人拿著鐵鏟前去寶塔廢墟處,想要將那深坑中的珠子挖出來。段白月飛身上前,一刀掃開數(shù)十叛軍,持劍守在寶塔前方,如同修羅。
劉錦德咬牙道:“即便是引來海水淹島,你也得留下一起陪葬?!?
段白月看了眼天上月色,銀盤一般,周圍黑云早已消失無蹤,只余月光在劇烈震蕩的海水中碎出一片銀絲。
山巒般的海浪重重撞擊在圓木上,一陣斷裂聲后,數(shù)十根參天圓木一起轟鳴著倒下,叛軍四散奔逃,營地中亂成一片。
“要發(fā)海嘯了,快撤?。∵€愣著做什么!”司空睿拖起段白月就跑,卻被劉錦德死死纏住。他對段白月的恨意早已如同火山噴發(fā),想起當日他在甲板上對楚淵所做的一切,便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都不解心頭之恨。
“這人瘋了!”司空睿擦了把臉上的海水,大聲道,“我攔著他,你先去找瑤兒!”
段白月在空中騰挪,與又一根倒地的圓木堪堪擦過。
叛軍被木柱砸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shù),早已毫無斗志。眼看整座海島已注定要被毀,劉錦德愈發(fā)瘋狂起來,不要命地與段白月斗在一起,如同死死咬住目標的毒蛇,即便身負重傷,也要拉他一同下地獄。
“這海島要塌了!”司空睿被數(shù)十叛軍圍在中間,向段白月怒吼。
劉錦德獰笑:“聽到?jīng)]有,今日我死了,你也別想獨活!”
段白月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你要死,我卻不會?!?
“可這海島要沉了,要沉了!“劉錦德嘎嘎笑出聲,眼神忽而一陰,狠狠道,”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他?!?
“那可未必?!倍伟自乱恍Γ焓种噶酥干n穹,“喏?!?
又一聲清亮鳴叫傳來,在夜色中久久回響。
段瑤正在船里急得上火,想去找又怕哥哥們來后找不到自己,可若不去找,眼看海浪越來越瘋狂,再不走就真的要來不及了。
海水呼嘯,又是一大片圓木被重重擊倒,慘叫聲此起彼伏,段瑤心一橫,將船只拖到隱蔽處剛打算去幫忙,天上卻有什么一閃而過,抬頭看去,只來得及掃見一片金燦燦的尾羽。
……
鳳凰?
段瑤愣了片刻,等反應過來之后,幾乎要喜極而泣。
居然真的有。
就知道他哥不會一直倒霉下去!
“這是,你你你的本體顯靈了?”看著蒼藍夜色中的那幾只華麗大鳥,司空睿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抓緊!”段白月當機立斷,單手拎起他將人拋到了半空中。一只鳳凰迅速俯沖,讓他穩(wěn)穩(wěn)落在了自己背上。
司空睿熱淚盈眶,這個好,能上天。
劉錦德見勢不妙,總算是回來了幾分神智,慌亂中轉(zhuǎn)身想要逃,卻反被段白月單手捏住肩膀,清晰的碎裂聲傳入耳中,劇痛之下,像是有螞蟻鉆進心脈,須臾便昏了過去。
又一只鳳凰盤旋而下,掠過洶涌巨浪,在海島被吞噬的前一刻,帶著段白月直直飛向天際。余下一個劉錦德,先是被一只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鳳凰踢了一腳,方才用爪子勾住衣帶,抓著去追趕其余同伴。
一只胖乎乎的毛球從大鳳凰的羽毛間鉆出來,懶洋洋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也沒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便又熟門熟路鉆入段白月懷中,繼續(xù)睡。
“哥?!倍维幰渤酥恢圾P凰飛來,身后坐了個黑衣人,笑容滿面拼命揮手,熱情程度宛若老相識重逢:“我家宮主與公子恰好在染霜島上,星斗前輩也在,算了一卦后,便讓我們前來助戰(zhàn)。”
段白月抱拳笑道:“此番多謝秦宮主與諸位。”
“好說好說?!卑敌l(wèi)爽快擺擺手,“我家公子先前還擔心戰(zhàn)事,不過現(xiàn)在看來,大楚像是必勝無疑?!碑吘挂膊皇侨巳硕加斜臼?,輕易就能淹掉一處海島,自己還是頭回見。
段瑤往天上發(fā)了枚信號彈。先前守在東西南北四處的兵馬見到后,心中皆是一喜。沈千楓登上高塔,大聲道:“全軍散開,準備圍堵竄逃叛軍!”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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