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昌的心里,白韻秋一直都是纖塵不染,如天上的云一樣遙不可及的存在。
就算后來她精神出了問題,已經(jīng)不配高門,但也應(yīng)該找個家世清白,人品貴重的人,而不是隨便找個街頭混混改嫁。
猶如將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丟入糞坑,讓人惡心又厭憎,無法接受。
何況因為此事,還氣死了她母親。
這是白家人二十年不愿面對的現(xiàn)實。
“都說我母親在我父親去世之后,精神出了問題。你有親眼見證過,她精神出了問題嗎?或許可能真有問題,但未必如你們知道的那么嚴(yán)重?!?
恩寧的話,再次讓許昌啞口無。
他確實沒有親眼驗證過,一切都是聽白韻如說的。
因為當(dāng)年,只有白韻如去見了白韻秋。
“你的意思是?”許昌顫聲問。
恩寧垂眸理了理衣袖,“在我的印象里,母親不是精神病,只是不愛說話而已?!?
“可是,可是韻如為何騙我們?為何……為何給小秋介紹一個人渣?小秋又為何答應(yīng)?”
恩寧也有和許昌一樣的疑問。
“或許是……”恩寧靠著座椅,有些疲憊的道,“自己的親姐妹,一直迫害自己,不讓自己回家,家沒有了,愛的人沒有了,老公也沒有了,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已經(jīng)千瘡百孔,沒什么值得堅守和留戀了吧?!?
“不然她不會在改嫁后的幾個月,選擇自殺!”
“又或者,是想讓自己在意的姐妹安心,不要總是將她視為敵人。”
恩寧覺得,母親當(dāng)時多少有些自暴自棄。
親姐妹的背叛和陷害,未婚先孕,偷偷產(chǎn)子,已經(jīng)撕毀了她所有的驕傲,徹底從神壇跌落。
選擇和父親私奔,無外乎是想尋一方凈土,過安靜無擾的生活。
可最后,父親死了。
她所有希望破滅,只怕若不是她懷著身孕,很可能那時就已追隨父親而去。
許昌重重跌回座椅,目色呆滯,一不發(fā)。
恩寧沒再多說什么,留下一句話,讓許昌下車,開車離開白家。
“你考慮一下,如果想證明當(dāng)年在學(xué)校倉庫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白韻如和安伯遠(yuǎn)聯(lián)手設(shè)計,可以去問安伯遠(yuǎn)?!?
“聽說他過幾天就要出國,安養(yǎng)晚年去了?!?
恩寧回到汀蘭苑。
三小只被楚蔓可留在楚家老宅那頭,她一個人回來了。
楚連江很喜歡三個小孫子,整日在一起都呆不夠,對三小只好得沒話說。
恩寧雖然不喜楚連江,但不會反對他和孩子們接觸。
他們是爺孫,只要孩子們開心,恩寧都無所謂。
楚蔓可見恩寧一個人從云城回來,抱怨恩寧怎么能將顧若妍一個人留在云城?
“你不怕若妍再做傻事嗎?”
恩寧喝了口水潤喉,“她不會的!”
楚蔓可要去云城陪顧若妍,被恩寧喚住。
“她現(xiàn)在想一個人靜靜!還是遂了她的愿吧!”
楚蔓可氣得原地跺腳,“邵芙蓉那個賤貨,我去邵家找她,她不在!她從警察局出來后,一直沒回家!外公也找不到她。”
“你說她會不會知道若妍回云城了?找去云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