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你別欺負我沒文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啊大兄弟。
陳立果說:“我有必須要見的人,有必須要做的事?!?
那人:“……”頭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這人到底在說什么鬼。
陳立果:“再會?!?
他從車里下來,一路小跑回了家。
陳立果回家之后直奔書房,果不其然,陸之揚正在書房里低著頭處理公事,聽到他的腳步聲微微笑道:“回來了?”
陳立果走過去,對著陸之揚低低道:“爸爸,我們來做吧?!?
系統(tǒng):“……這就是你必須要做的事?”
陳立果:“對啊對啊,你要一起來嗎?”
系統(tǒng):“……”來你個鬼。
陸之揚聽到陳立果的問話,愕然抬頭,他道:“嘉樹?”他從未想過他的寶貝居然會這么要求。
陳立果微笑道:“但是我想和你玩點新花樣?!?
陸之揚眼睛里全是耀眼的光。
陳立果取了一根領帶,系在了陸之揚的眼睛上,他親了一口陸之揚的鼻尖,然后脫了陸之揚的褲子,直接開上。
陸之揚完全沒料到陳立果如此熱情,一時間居然有點吃不消。
陸之揚說:“寶貝,是出什么事了么?”
陳立果不說話。
陸之揚感受著某個部位的緊致,額頭上溢出冷汗。然后他耳邊響起了陳立果低低的泣音,他心中一顫,以為是陳立果受不了刺激,于是握住陳立果的腰肢主動動了起來。
陳立果哭的像個孩子,事實上他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他對系統(tǒng)說:“系統(tǒng)你個王八蛋,你不是只屏蔽痛覺嗎???”
系統(tǒng)語氣冷漠:“我咋知道?!?
陳立果:“????為啥我感覺不到爽????”
系統(tǒng):“大概是因為你被玩壞了。”
陳立果:“……”可以,他看出來了系統(tǒng)真的是恨他的。
事實上陳立果不但感覺不到痛,還感覺不到爽,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塊和自己腦袋沒有連在一起的肉,隨便陸之揚怎么揉搓都感覺不到。
陳立果越想越傷心,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之揚還以為他把陳立果做痛了,正想扯下掩蓋在眼睛上的領帶就被陳立果阻止了動作,陳立果說:“別動?!?
陸之揚遲疑的叫了聲:“嘉樹?!?
陳立果說:“別說話?!彼巧狭岁懼畵P的唇。
二人纏綿到了極致,陸之揚在這一刻甚至覺得陳立果是真的愛上了他。
陳立果的動作卻緩了下來,他聽到系統(tǒng)說:進度條百分之百了。便明白陸美清和袁安歌已經見了面。
袁安歌生命中最大的那個變數已經被陳立果解決,他接下來的人生便是一片通途,再無憂患。
陸美清有袁安歌護著,顯然也會幸福一生。
陳立果的使命走到了盡頭,他的呼吸逐漸微弱,最后將自己的頭靠在了陸之揚的懷里。
陳立果:“……”死不瞑目,系統(tǒng)這個ai界的恥辱,居然連最后一次都不讓他爽到。
懷著幽怨的心情,陳立果被無情的系統(tǒng)帶出了這個世界。
陸之揚感到陳立果的動作遲緩了起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陳立果累了,然而反復呼喚陳立果的名字都無法得到回答,他很快察覺了不對勁。
陸之揚將眼前的場景記了一輩子。
他的寶貝,歪著頭倒在他的懷里,身上全是淤青,鼻間已沒了呼吸。
陸之揚輕輕叫了聲:“嘉樹。”
眼前的人不答,他的容顏是如此的安詳,就好像此時不過是睡著了。
陸之揚勉強笑了笑,他說:“嘉樹,你不要嚇爸爸。”
陸嘉樹給不了陸之揚回應了,沒了陸之揚的擁抱,他從陸之揚的懷里滑落,猶如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摔倒在地上。
陸之揚露出驚恐無比的眼神,踉蹌著去找了醫(yī)生。
然而等醫(yī)生來的時候,陸嘉樹的尸體都涼了。
醫(yī)生看向陸之揚的眼神是很奇怪的,里面有著濃濃的厭惡,他是這對父子不倫關系的見證者,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看看少年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他都不敢相信陸之揚居然下得去這么狠的手。
陸之揚道:“怎么樣?”
醫(yī)生低低道:“肋骨斷了……幾根,已經,不行了?!?
陸之揚咆哮道:“你放屁?。。 彼话褜㈥懠螛涞氖w拽入懷中,情緒幾乎崩潰,他說,“囝囝,爸爸錯了,爸爸不逼你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沒人給他回答。
陸之揚的眼眶里流出了淚水,他絕望的哭嚎著,那悲傷的模樣讓醫(yī)生也生出幾分同情。
陸之揚低低的說了句話。
醫(yī)生沒聽清,小心翼翼的問:“先生,您說什么?”
陸之揚瞬間加大了聲音,他怒吼道:“查!??!叫人去查?。?!為什么嘉樹身上會有傷!!”
醫(yī)生悚然,原來這些傷不是陸之揚弄的,那陸之揚為什么知道;陸嘉樹有這些傷,還要對他做出那種事情了。
陸之揚聳動著肩膀,哭著喃喃:“我該知道……我就該知道……為什么沒發(fā)現,為什么沒在你蒙住我眼睛的時候發(fā)現……”
醫(yī)生從這三兩語中總算是了解了事情大概真相。
然而這真相荒謬的可怕,讓他有些接受無能――更不用說身為當事人的陸之揚。
陸之揚低低的喃喃,他說:“你是想報復我,你想報復我對吧?那為什么不沖我來,陸嘉樹,你怎么那么蠢……”
醫(yī)生已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這間臥室。
陸之揚要人查,很快就出了結果,居然是有人想對袁安歌不利,不知怎么的卻撞上了陳立果。
陸之揚想起了那天陳立果離家時干凈漂亮的模樣,還有那一聲好聽的:“爸爸,再見。”
得到消息的陸之揚面無表情,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報應。
若是以陸之揚以前的性格,他知道了陳立果的死和袁安歌他們有關系,定然不會放過他,但陳立果的死亡卻改變了陸之揚的性格,他不但沒有怪罪袁安歌,還在袁安歌和陸美清結婚時,送去了一份賀禮。
至于袁安歌和陸美清看到那份賀禮時會想些什么,就不是陸之揚考慮的了。
李瑤瑤在知道陸嘉樹的死訊后,回家鬧了一場,說是陸之揚對陸嘉樹不好,想要陸之揚給她賠償。陸之揚對李瑤瑤冷眼相待,看著她撒潑打滾,直到她累了,他才說了句:“如果你不是囝囝的媽媽,你已經死了?!?
李瑤瑤露出悚然之色,她以為失去了陸嘉樹的陸之揚會變得脆弱,卻不想陸之揚居然更恐怖了。
李瑤瑤一身狼狽的離開,再也不敢回來。
后來,有小道消息說李瑤瑤在國外活的很不好,投資失敗,婚姻破裂,過的還不如一個踏踏實實的普通人。
陸之揚幫陸嘉樹報仇了,然而他心愛的寶貝,卻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陸之揚在陸嘉樹死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求生**,他腦子里全是陸嘉樹死在他身上的一幕。
陸之揚不知道陸嘉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會選擇這種方式作為報復的手段。
陸美清和袁安歌過的很好,他們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偶爾還會來祭奠陸嘉樹,祭奠他們那個時光永遠停留在二十二歲的朋友。
陸之揚不想活,卻也死不了,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艱難的熬著余生。
原本漫長的生命變成了上天對他無情的酷刑。
在陸嘉樹走后,陸之揚甚至沒有在夢里夢到過他一次,他多想再看看那張他心愛的容顏,但這已然成了奢望。
陸之揚知道,是自己毀了陸嘉樹。
他若是沒有強迫陸嘉樹做那些事情,陸嘉樹定會有一個不同的結局。
死亡是解脫,所以陸之揚不敢死,他知道他的寶貝想要罰他,他也認命受罰。
陸嘉樹死去的第二十個年頭,陸美清帶著她剛生下的一對雙胞胎來為陸嘉樹掃墓。
雖然袁安歌沒有對陸美清說,但她也依稀知道了當年陸嘉樹死去的真相,因此對這個弟弟心懷愧疚。
她找到陸嘉樹墓碑的時候,卻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站在墓前,手里拿著一根煙,看著地上的煙頭,他顯然在這里站了許久了。
陸美清定睛一看,發(fā)現這個男人居然是陸嘉樹的父親陸之揚,她心中略有愕然,陸之揚本該正值壯年,為何會滿頭花白的頭發(fā)。莫非陸嘉樹的去世對他打擊竟是如此的大?
陸之揚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牽著孩子的陸美清,他說:“好巧。”
陸美清干笑一聲,說了句好巧。
他們兩人對陸嘉樹都心中有愧,一時間倒也不好互相指責。
陸美清說:“你……每年都來么?”
陸之揚聞自嘲的笑了笑:“我每個星期都來?!?
陸美清心中驚訝更甚。
陸之揚道:“嘉樹這孩子從小膽子小,沒人陪著,怕他孤單。”
陸美清聞感到有些酸澀,她強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陸之揚搖了搖頭,他說:“你來吧,我走了。”
陸美清看著陸之揚的背影忽的問了一句,她說:“當初撞上嘉樹的那個人你抓到了嗎?”
陸之揚說:“抓到了,怎么了?”
陸美清說:“他怎么說?”
陸之揚淡淡道:“他說是嘉樹非要回來,還說嘉樹說,有必須要見的人,有必須要做的事……”這些話他是不太信的。
哪知陸美清聞,卻是遲疑道:“當初……我問嘉樹他是不是被強迫的,他死活不肯說?!?
陸之揚不為所動。
陸美清又道:“我說可以幫他,哪知他卻生了氣,再也不肯和我們見面了?!闭f完這個,她有些落寞的垂了頭,他們到底是沒能見到陸嘉樹最后一面。
陸之揚說:“所以?”
陸美清遲疑的,小心翼翼的說:“所以……你說嘉樹,是不是也對你,有一點喜歡?”
陸之揚暗如殘灰的眸子里,突然就燃起了一束光,他說:“真的?”
陸美清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真的吧?!?
一點希望,也足以讓陸之揚狂喜了。
當天晚上,陸之揚第一次夢到了陸嘉樹。夢里的他還是那么年輕,他對他說:“你不要難過了,我真的不怪你?!?
陸之揚說:“那你喜歡我么?”
陸嘉樹聞燦然一笑,他說:“我不能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了?!彼駪B(tài)之中,全是狡黠的笑意,看起來活潑又可愛。
陸之揚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他說:“嘉樹,我好愛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陸嘉樹不答,只是身形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了夢境之中。
陸之揚醒來后,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心里念著,他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陸美清聽到陸之揚死訊,是在他們巧遇的第二年。
據說陸之揚是死于一場車禍,純屬巧合。然而陸美清卻有些懷疑。
陸美清說:“安歌,我們欠了嘉樹太多。”
袁安歌苦笑,他說:“是啊?!?
陸美清嘆息,腦海里卻已經開始幻想,若是當初那個笑的溫柔的少年還活著,到底該是什么模樣。
他會和陸之揚在一起嗎?還是會取個女孩,生個孩子?
陸美清想的入迷,漸漸閉上眼睛,陷入了酣眠。
袁安歌看著她的睡顏,吻了吻陸美清的鬢腳,然后像哄孩子那樣,道:“睡吧?!?
時間終將沖淡一切,無論是那個叫陸嘉樹的少年,還是那個叫陸之揚的男人,都會在人們的記憶中逐漸淡去,最終被徹底的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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