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么時候?”
“四年前,你主演的第一部電影,《夏日少年》?!?
“哦,那年我才十九歲,”涂把周圍想象成片場,把顧沉白想象成一個普通的對手戲演員,把水晶吊燈想象成攝像機和補光燈,故作腔調(diào)地,很用力地誘惑顧沉白:“你第一眼看到我,是什么感覺?覺得我好看,然后起反應(yīng)了?”
他故意說很粗鄙的話,就像他平日里故意咋咋呼呼,顧沉白在心里笑了笑。
顧沉白看見涂緊繃的嘴角,還有攥在桌邊的發(fā)白的指節(jié),他平靜地說:“很心動,想進一步了解你?!?
“那你了解到什么?”
“我看了你的很多采訪還有節(jié)目,”顧沉白的胳膊搭在椅把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他緩緩道:“雖然所有人都愛用孔雀形容你,但在我看來,你更像一只小兔子,警惕性很強,喜歡觀察環(huán)境,表面上不愛和人交往,其實是因為害怕。”
涂神色一變,“你沒有資格對我下定義?!?
“抱歉?!鳖櫝涟渍\懇道。
他慣會見招拆招,讓涂一拳砸在棉花上。涂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生氣,他今晚的目的還沒達到,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聳了聳肩,說:“不用抱歉,反正你已經(jīng)贏了,我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沒有辦法拒絕?!?
涂拿過另一瓶酒給自己倒上,然后俯身和顧沉白的酒杯碰了碰,“祝我新婚快樂?!?
然后一飲而盡,喝完之后他皺了皺眉,好似有疑惑,回味了幾秒之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可確認了一下酒瓶,又沒有問題,他沒有多想,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拎起酒瓶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顧沉白也舉起酒杯,可喝了一口之后就覺得奇怪,便沒有喝完,放回原處。涂站在桌邊安靜了片刻,突然抬起頭來,兩腮出現(xiàn)不正常的酡紅,他看見顧沉白沒有喝干凈,于是拽著他的袖子催他,“我讓你喝完,聽到?jīng)]有?”
顧沉白無奈,提杯仰頭喝光了。
“你有多喜歡我?”涂的語氣變得直直的,他有些站不穩(wěn),半個身子都靠在桌邊。
顧沉白沒有搭理他,起身拿過涂身側(cè)的酒瓶,然后就看到被替換過的包裝薄膜。
涂還沉浸在自己的劇本里,他摸著顧沉白的領(lǐng)口,眨巴眨巴眼睛,問他:“你說啊,你有多喜歡我?”
顧沉白怕他歪倒,于是兩手撐在他身側(cè)的桌邊,把他困在自己的胸前,輕聲說:“很喜歡?!?
“是不是喜歡到愿意為了我做任何事?”
“是啊?!?
涂又喝了半杯酒,然后說:“那我讓你簽個東西,你簽不簽?”
顧沉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涂,看他眼神迷離,眼周紅若桃瓣,醉酒的小兔子。
“涂……”顧沉白喚他的名字。
涂的神志已經(jīng)完全不聽大腦指揮了,只記得一件事,要讓顧沉白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
他看到顧沉白猶豫,立馬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了顧沉白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一個勁地說:“不行你必須簽,你必須簽,必須簽……”說著還像樹袋熊一樣用腿勾住顧沉白的腿,往他的身上攀。
顧沉白哪里撐得住這樣的折騰,只好托住涂的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涂就順勢跨坐到顧沉白的身上,暈乎乎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后一股腦塞到顧沉白手上。
顧沉白把紙展開,先是看到醒目的“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
“婚姻關(guān)系的存續(xù)時間為半年……”
涂閉著眼睛,往顧沉白的腿根坐了坐。
“期間,乙方不得對甲方有任何逾矩行為,也不得利用信息素使甲方于危困狀態(tài)以行不軌……”
涂緊緊摟著顧沉白的脖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又覺得下身硌得慌,于是伸手下去解顧沉白的皮帶扣。
“不得對甲方進行完全標記,也不得強迫甲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
顧沉白按住涂的小爪子,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涂哪里聽得見,他嗅了嗅顧沉白頸間的木香味,倒頭睡著了。
顧沉白看著手上的白紙黑字,久久沒有動筆。
這時候涂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是祁賀發(fā)來的消息,當然他沒有機會看了。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剛剛好像說反了,畫了白色五角星的是蘇打水……
涂,你喝了嗎?
你還好嗎???!--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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