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是喝醉了！”涂自辯。

顧沉白把烤吐司夾到盤子里，然后放下手上的東西，朝涂走過來。

“其實(shí)就算沒有這個離婚協(xié)議，我也想找機(jī)會告訴你，涂，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我會傾盡全力給你幸福，這是我的心里話，但如果我沒做到，或者我給的不是你想要的，我就不會再糾纏你了，我會還你自由，我不想你日后回憶起我，只有討厭和恨?！?

涂覺得心口有什么又暖又酸的東西流進(jìn)來，沿著血管一圈又一圈地在他身體里循環(huán)。

“你這個人……”涂莫名很想哭，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軟，“你說這種話，好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樣，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顧沉白剛要開口，就被涂搶道：“不許說對不起，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三個字了?！?

顧沉白于是閉嘴，他走過來，把桌邊的一個小方盒子拿在手上，送到涂面前，語氣征求道：“那我可不可以說這句話？”

“什么？”

顧沉白把小盒子打開，里面是兩枚戒指。

“你愿意嫁給我嗎？”

涂感覺臉在發(fā)燙，他破壞氣氛道：“證都領(lǐng)了，離婚協(xié)議都簽了，你現(xiàn)在問我這個？”

顧沉白把其中一枚拿出來，“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都不遲。”

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仔細(xì)打量過顧沉白的長相，他偷偷用余光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長得還蠻帥的，劍眉星目，鼻梁英挺，如果不是殘疾，指不定有多少人喜歡他。

就半年，時間過得很快的，涂對自己說。

他伸出手，五指張開擺在顧沉白面前，“戴吧戴吧，麻煩死了?！?

顧沉白幫他把戒指戴上，涂抬手看了看，看見戒指內(nèi)側(cè)有個鏤空的小兔子，他憤憤道：“不許再說我像兔子了?！?

顧沉白這次沒當(dāng)好好先生，他給自己戴上戒指，也看了看，然后收起手，笑著說：“小兔子，吃早飯了?！?

涂哼了哼，才不和他計(jì)較，趿著拖鞋去衛(wèi)生間洗漱了。

……

第四晚，他夢到某一天顧沉白在廚房做飯。

顧沉白享受給涂做飯的快樂，就像涂享受搗亂的快樂，他在客廳坐不住了，跑進(jìn)廚房把顧沉白準(zhǔn)備下鍋的黃瓜偷出來吃，偷到第三次的時候，他被顧沉白捉住，壓在墻上。

顧沉白作勢要打他屁股，他躲開了，但額頭卻在無意間蹭到顧沉白的嘴唇，溫軟的觸感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顧沉白的眼神有了變化，但他沒有做什么，只是握住涂的手腕，指腹在他的手心揉了兩下。

“再吃就吃不下飯了?！鳖櫝涟讻]有放手，還抵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

“哦，”涂表面裝乖，但等顧沉白一松手，他就伸長胳膊明目張膽地又偷了兩片，塞進(jìn)嘴里，挑眉道：“就吃！”

然后得意地闊步走了。

顧沉白被他的小表情逗得笑出聲來，無可奈何。

涂跑回沙發(fā)，雖然連他自己都不懂剛剛這番行為的意圖，但并不妨礙他開心。

很快，他聽見蔬菜下鍋的聲音，水油相碰，引起喧囂的炸裂聲，好響，涂陡然從夢中醒過來，心口起伏不平，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顧沉白，沒有人應(yīng)。

這才想起來，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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