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能讓得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什么陸江庭又說不出來了。
陸江蓉幫他說:“上次玉瑤那耳刮子是打?qū)α?,你這人吶,優(yōu)柔寡斷,又總愛逃避,自欺欺人?!?
她拿起王建軍的照片說:“你看看你對得起他嗎?你有沒有想過,沒弄清孩子是他的,他連死都死不瞑目啊。你要真拿他當(dāng)朋友,要真覺得對不住他,你就趕緊把這事兒弄清楚,回頭拿著這結(jié)果去王建軍通志的墓前說給他聽,讓他能放心去投胎,你說是不是?”
“可是……那孩子我們疼了這么久,萬一……萬一……”
陸江蓉生氣的打斷他道:“到底是你接受不了,還是擔(dān)心王建軍接受不了?”
陸江庭:“……”
“你說他是幫你接線才犧牲的,你說你要報答他,你就是這么報答人家的嗎?大姐有時侯都弄不清楚,你到底是無私還是自私。你到底是想求你自已的心理安慰,還是想讓死去的王建軍得到安慰?!?
陸江庭低著頭,拳頭上全是青筋。
“如果兒子不是親生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說,我怕他接受不了?!?
陸江蓉:“……”
真想甩他一耳刮子。
反正老娘沒在,扇就扇吧。
陸江蓉擼起袖子,一耳刮子給他甩過去,把他扇清醒。
“江庭,你清醒一點吧,人家那個病例上寫的,他早就懷疑了,就等一個結(jié)果,他怎么會接受不了?我看接受不了的人是你吧。
畢竟王建軍可沒跟這孩子共通生活過,你跟他共通生活這么久,你為他們付出了這么多。別找借口了,難接受的明明是你?!?
一巴掌,一頓直擊內(nèi)心的話,直接把他打醒。
“是,大姐說得對,軟弱無能的人其實是我,優(yōu)柔寡斷的人也是我,自私的人……還是我?!?
“你知道就好,逃避是沒有用的,你能逃避一天,一周,一月,還能逃避一輩子不成?你打算什么時侯帶他去抽血?”
“就……這周末吧,他要上課。”
陸江蓉深吸一口氣……
算了,她忍忍。
“行,那這樣,先拿王建國的血。”
陸江庭:“不是說先拿到晨晨的血再去取王建國的血嗎?”
“先拿王建國的,周五前拿到,周六帶王晨晨上醫(yī)院?!?
她不信他,擔(dān)心他再拖延時間,只得先把王建國的血取到。
畢竟王建國的血可是不好取的,等到手后總不能還耗著吧,等把血耗壞了還得重取。
陸江庭答應(yīng)了,第二天他又回了宿舍,想讓劉安國幫忙。
劉安國聽了他的想法,整個人呆住。
“你是說,你把他給按著,然后我去抽血?”
“對?!?
“咋不我按著你來抽呢?”
“我……我扎不準(zhǔn)?!?
劉安國挺無語,“你扎不準(zhǔn)我就扎得準(zhǔn)了?再說了,萬一你按不住怎么辦?萬一他去告我怎么辦?大庭廣眾之下,咱倆去按著人家抽血,你咋想的?”
陸江庭也覺得挺離譜的,可是他又想不到別的辦法。
劉安國為難的說:“不是我不幫你,主要是我家挺窮的,我有這個工作不容易。過年我還要回家結(jié)婚呢,萬一因為這事兒他把我給告了,影響了我工作,沒準(zhǔn)兒婚也結(jié)不成了?!?
陸江庭嘆了口氣,點點頭說:“你說得也對,是我沒考慮周到。我……我再別想辦法吧。”
說完他就打算回去了。
劉安國拉住他,“哎,等會兒。”
陸江庭:“你打算幫我了?”
“不是,我去隔壁問問易云碩,他這人損招多,沒準(zhǔn)兒他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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