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向葉天龍作出保證：“天龍，給她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九叔，你不是她對手，她是一個危險人物?！?

葉天龍看著一臉哀求的九叔：“她如緩過氣、鐵下心，完全可以殺掉你后再偷襲我。”

九叔做著最后的努力：“她確實厲害，但絕對不是你對手，她殺你，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天龍，你現(xiàn)在又沒有受傷，給我一個面子，放她一次吧，只要能放她，我就是以命換命都愿意?！?

九叔臉上有著一絲痛苦：“我真不想看到她死。”

“九叔，別這樣……再說了，她現(xiàn)在跑了，天墨他們未必能抓她回來，你何必揪心？”

葉天龍沒有糾纏是否放人，而是話鋒一轉(zhuǎn)：“九叔，你很喜歡她，以前有過一段故事？”

“算是吧?！?

九叔神情一柔：“她是明江人，在這個房子住了十幾年，后來才跟她改嫁的母親去臺城定居?！?

“她住這頭，我住另外一頭，就是剛才我們打斗的地方，兩家可謂非常熟悉。”

九叔向葉天龍說起幾十年前的往事：“我確實喜歡她，但一直是偷偷喜歡，從來沒有表白?！?

“她那時是三好學(xué)生，五道杠的好孩子，家庭環(huán)境好，人又長得漂亮，絕對的?；墑e人物。”

九叔輕聲一句：“我雖然不是調(diào)皮搗蛋的人，但普通的毫不起眼，屬于老師都會忘記的學(xué)生?！?

“所以盡管我喜歡她，還跟她住這么近，但沒半點勇氣表白心聲，也覺得自己配不起她。”

九叔聲音漸漸平靜：“我只是一直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力所能及的幫助她，買買早餐、幫忙值日……”

“偶爾還替她背背黑鍋?！?

葉天龍喝入一口茶水，揚起一絲笑容：“這很容易博取好感啊，那年代，又不是物質(zhì)至上?！?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她后來一定喜歡上你，至少依賴你那種無聲的好?！?

九叔笑了一下，很是驕傲，還有一絲久違的羞澀：“她確實對我依賴，也有點喜歡我的好?！?

“只是后來她爹死了，家庭環(huán)境惡化，她抽煙喝酒成問題少年，她媽也懶得管，只想著自己改嫁?！?

他補充上一句：“我爹媽見她那樣，也制止我跟她往來，不過我卻從沒放棄她。”

“不僅剩下零花錢給她下館子，還常?？嗫谄判膭袼龊煤⒆?，為此沒少被她譏嘲和打罵?！?

葉天龍一笑：“以前她太優(yōu)秀不敢表白，后來落魄了，你應(yīng)該有機會啊。”

九叔沒有隱瞞：“確實有機會，但還是膽小，被家里壓力束縛，不敢對她說愛，怕被家里人討伐?！?

“在她母親去臺城前一個晚上，也是我警校剛畢業(yè)前夕，她突然把我約出去，說她不想去臺城?！?

九叔嘴角牽動了一下：“她反過來向我表白，說喜歡我，希望我可以帶她私奔?！?

葉天龍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聆聽。

“我喜歡她，但真沒勇氣私奔?！?

九叔神情有了掙扎：“不管是家庭教育，還是我軟弱性格，或警校的前途，都讓我婉拒她的要求?！?

葉天龍輕聲寬慰：“這不能怪你，私奔看似簡單，熱血，實則牽絆很多，誰也無法說走就走。”

聽到葉天龍的安慰，九叔感激的點點頭，隨后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我找一堆理由拒絕了她，還擔(dān)心她一個人跑掉出事，就把她要離家出走的消息告訴她母親?！?

“這個告密的結(jié)果，就是讓她被她母親狠狠揍了一頓，然后揪去了臺城，而她也就此恨上了我?！?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答應(yīng)她的要求，帶著她私奔，遠(yuǎn)離明江，遠(yuǎn)離她母親?！?

九叔聲音忽然變得憤怒和自責(zé)：“這樣，她后來就不會過得那么苦，那么生不如死?！?

葉天龍微微一怔：“她在臺城過得很不好？”

三十年前的臺城，生活水準(zhǔn)比明江好太多，人均收入更是有十倍差距，神婆怎會過得更不好呢？

在葉天龍的詫異目光中，九叔苦笑著搖搖頭：“很不好……改變了她的性子，毀掉了她的人生。”

“如不是蔡家?guī)土怂话?，估計她現(xiàn)在都死了三十年?！?

“我是一個懦夫，當(dāng)時不敢?guī)奖?，出事后，又不敢去臺城找她，更不敢一槍爆她繼父的腦袋?！?

“所以她這一生變成這樣，我有很大的關(guān)系，要負(fù)很大責(zé)任。”

九叔神情變得堅定：“別說是救她了，就是拿命換她，我也愿意……”

“辜負(fù)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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