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妃幽幽一嘆:“我準備派人去接他回來,可是他說要多呆十天半月,他還有點事情沒有完成。”
葉天龍生出警惕:“他還想對我下手嗎?”
顏妃輕輕搖頭:“不是,我聽得出,他的語氣很痛苦很揪心,好像有其它事情牽絆著他?!?
“他還問我,這個世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顏妃帶著一絲好奇:“我當時都愣住了,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天龍,你知道他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葉天龍神情猶豫了一下:“我也是恰好路過遇見,我躲他都來不及,又哪會問他最近過得怎樣?”
“而且,你覺得,燕黃怎可能跟我談心事?天地玄黃,三年前就糊了?!?
他倒不是想對顏妃隱瞞,只是覺得感情的事太復雜,太揪心,還是讓燕黃一個人處理為好。
“不準說這種話?!?
顏妃語氣忽然變得嚴厲:“在我心里,你們只是暫時的沖突,你們遲早會重歸于好做回兄弟的?!?
“當初那么艱難的日子,我們五個都度過來了,現(xiàn)在各有成就反而不能和平相處,我不相信。”
葉天龍沒有說話,顏妃不是不夠理智,而是不愿面對,昔日抱團活命的五人,長大后卻相互殘殺。
葉天龍心里也不愿意,只是現(xiàn)實殘酷呈現(xiàn)。
顏妃幽幽出聲:“天下那么大,你們四人隨便拿一角,都可以青史留名,何必自我消耗呢?”
葉天龍輕嘆一聲:“天下有很多,妃姐卻只有一個?!?
顏妃陷入了沉默……
此時,遠離事發(fā)現(xiàn)場的燕黃,正坐在安城一座很冷清的寺廟后門,身上穿著從混混手里搶來的衣服。
他身上的傷口還很痛,精神也無比疲憊,可是一切都沒有他的心痛。
他以為,自己對樂安好沒有半點感情,可是看著她黯然傷神的離開,燕黃心里又說不出的難受。
他不斷告誡自己忘掉她,忘掉孩子,可是記憶卻更加深刻,哪怕跟顏妃通了視頻也難于遏止。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難受。
“呼——”
這時,一個身穿灰袍的僧人從不遠處走來,看著像是云游四海的高僧,他捶捶肩也在后門坐了下來。
燕黃看著灰袍僧人,心血來潮出聲:“大師,我身手卓絕,手下三千,資產(chǎn)和土地數(shù)之不盡?!?
“我愛著一個絕色女子,一個賢惠女子又愛著我?!?
“我一直覺得,我只愛那個絕色女子,對賢惠女子沒有半點情感?!?
燕黃眼里有著迷茫:“可是她帶著胎兒離我而去,我心里卻很是難過,大師,這是為什么呢?”
灰衣僧衣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只是從背包中拿出一瓶酒,對著瓶口喝入一口,然后張嘴一嘆。
很是陶醉。
“大師,你意思是,醉過方知酒濃,痛過才知情重?”
燕黃身軀一震,眼睛一亮:“高人啊,謝謝大師,我知道怎么做了。”
說完之后,他對灰袍僧人一個鞠躬,接著,就忍著傷痛離開了寺廟門口。
灰袍僧人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
“瓜娃子,我是說,喝醉了,我也會吹……”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