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指的眼里掠過一抹痛苦:“我愛的女人叫張欣,最好的兄弟叫薛狐?!?
“他們一個負責后勤事項,一個負責日常經(jīng)營,而我應付黑白兩道,還經(jīng)常出國拉豪客。”
“為了讓賭場人氣更旺盛一點,也為了更好維護賭場的安穩(wěn),我還擠出時間去學賭術(shù)?!?
他的臉上多了一絲光澤:“我對賭術(shù)還是有天賦的,學了半年不到,就成為當年東南亞賭術(shù)冠軍?!?
“有這個名頭放在場子,老千和黑道也不敢來場子混錢,生意也越來越好了。”
“我經(jīng)常外出,為了薛狐兩人能夠應對緊急情況,我把賭場各項機密以及運作經(jīng)驗全告訴了他們。”
葉天龍輕輕點頭,沒有質(zhì)疑,雷九指看似兇神惡煞,其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雷九指喝入一口酒:“經(jīng)過四年的經(jīng)營和運作,賭場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每年有十幾個億利潤進賬?!?
“為了讓大家更有積極性,我不僅拿出三個億重獎賭場員工,我還把股份平均分給了薛狐和張欣。”
“我享受事業(yè)的打拼過程,勝于那些冷冰冰的錢,而且他們是我兄弟,是我女人,值得跟我分享。”
“于是我通過法律作出變更,百分之一作為賭場員工的分紅,剩下百分之九十九,三個人平分。”
他眼里閃爍一抹戲謔:“一人三成三的股權(quán)?!?
葉天龍搖晃著酒杯:“后來薛狐背叛了你?”
“兩個人?!?
雷九指一口喝完杯中酒,雖然相隔多年,但說起來還是疼痛:
“那年張欣生日,我從東洋拉了一團豪客回來,還帶了一枚南非鉆戒,想要給她驚喜順便求婚?!?
“誰知,生日那天,薛狐和劉欣直接跪了下來,告訴我,他們兩個日久生情,而且劉欣已懷孩子?!?
他艱難開口:“他們要我成全,還跟我說,真正愛一個人,不是要霸占她,而是要給她幸福。”
葉天龍輕嘆一聲,幸虧自己跟老雷觀念不同啊,愛她就要上了她,腦子進水祝福她跟別的男人呢。
“我都忘記自己當時的反應。”
雷九指把經(jīng)歷說出來:“只知道最后一個人失魂落魄離開了賭場,然后去澳城的酒吧街買醉?!?
“第二天,薛狐找到我,說希望我為了劉欣母子考慮,主動離開天雷賭場,這樣也可以避免尷尬?!?
他咳嗽一聲:“他會按股權(quán)份額,每年給我分紅,讓我什么都不用干就衣食無憂?!?
“如果我不答應,他和劉欣會聯(lián)合起來,想盡辦法踢我出局,大不了兩敗俱傷,垮掉賭場。”
葉天龍憤憤不平:“這家伙確實可惡,看死你對賭場的感情,所以這樣要挾你?!?
雷九指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啊,他就是一個無賴,拼的就是誰不在乎一點?!?
“不過我當時一點都沒惱怒,應該是破罐子破摔,覺得心愛女人和兄弟都沒了,還要什么賭場啊?!?
“而且我確實不希望天雷賭場內(nèi)訌垮掉?!?
“于是我一個人離開了澳城,在華夏幾個大城市不斷流浪,還買醉了七八年。”
他話鋒一轉(zhuǎn):“我原本要一直醉下去,直到我醉死忘記一切,但在大理遇見了一個老和尚?!?
葉天龍一愣:“老和尚?”
雷九指眼里有著一抹光芒:“是啊,一個很睿智很高深的老和尚,他在大理一個街市化緣?!?
“我當時心里壓抑,就掏出身上最后一個硬幣,投入他的缽里,然后哭著向他訴說了心里痛苦?!?
“我說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老和尚聽完之后沒有出聲,而是直接用大慈大悲掌把我打成豬頭。”
雷九指回想著當年的狀況:“打完之后,他又把那枚一元硬幣丟回給我?!?
“硬幣恰好立在一道縫隙,讓我可以看到正反兩面。”
“我當時就頓悟了,大師是點醒我,硬幣有兩面,人也有正反面?!?
“你對世界是反的,世界對你也是反的,你對世界是好的,世界對你也會是好的?!?
雷九指微微挺直身軀:“于是我就決定重新做人,最終來到明江過平穩(wěn)卻富足的小日子?!?
“也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到那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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