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護短在魔界可是出了名的,自己帶的兵犯了錯,她自有章法來處理,罰得重的,甚至快去掉半條命。但她的兵卻由不得別人來懲罰,連罵一句都不行,這說漂亮點算是愛兵如子,說真實點就是好面子,屬于她碧蒼王的人也好物也好,何以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紅領(lǐng)侍衛(wèi)眉頭一皺:“姑娘好大口氣?!彼舷麓蛄苛松蛄б谎郏娝m穿著狼狽,但那雙眼卻十分懾人,這京中臥虎藏龍之人太多,他略一斟酌,將腰間腰牌取下,金燦燦的腰牌在陽光的映射下十分刺目,“我等奉太子之命特來請公子入府一敘,望姑娘知趣一些……”
“知趣?”
沈璃扎好頭發(fā),身法如鬼魅一般行至紅領(lǐng)侍衛(wèi)身邊,她現(xiàn)在法力不強,但武功身法卻是牢記于心的,對付這幾個凡人簡直綽綽有余。在紅領(lǐng)侍衛(wèi)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他手中舉著的腰牌便被沈璃奪了過去,她雙手一掰,只聽一聲脆響,兩塊廢鐵被擲在紅領(lǐng)軍士腳下,“你教教我這兩個字怎么寫啊。”
紅領(lǐng)侍衛(wèi)瞳孔一縮,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腦一陣劇痛,眼前不知黑了多久,待再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與另外兩名青領(lǐng)侍衛(wèi)被一起扔在了門外。
沈璃斜眼盯著三人,神情極盡蔑視:“要見我手下的人,不管是太子兒子孫子還是什么天王老子,都讓他自己滾過來?!?
大門關(guān)上,三名侍衛(wèi)攙扶著站起身來,互相對視一眼,正沉默之際,院墻內(nèi)忽然飛出兩塊物體,如同箭一般直直插進三人跟前的地里,沒入一寸有余,三人仔細一看,竟是那紅領(lǐng)侍衛(wèi)的腰牌,
一陣沉默后,行云的門前又恢復(fù)了寧靜。
“我何時已成了你手下的人?”行云捂著胃彎腰站著,似笑非笑的盯著沈璃。
沈璃卻沒有理他,冷冷的盯了他一會兒,然后指著門口被挪動了的石頭問他:“那是什么?”
“石頭?!?
“你還想挨揍么?”
“好吧,那其實是壓在陣眼上的石頭?!?
“為什么要在那里放塊石頭?”
“為了抑制陣法的力量?!?
“為什么要抑制?”
行云看了她一眼,猶豫了半晌終是道:“這是在帶你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放上去的,不然你變成了人身之后活動實在太不方便,也不方便玩弄了……自然,男女大防才是我放這塊石頭的最重要原因,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還是不好的?!?
“也就是說,被你帶回來的第三天時,我就已經(jīng)可以變成人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啊對了,那天早上,他正在給那個布衣姑娘送行,那照他的說法說來看——“那天我跑出去時,本來是可以變成人的,本來是不用被那些個凡人當做拔毛的雞滿街追來燉的?!?
她本來完全可以不那么狼狽的……
“嗯,約莫是這么回事?!毙性圃捯粢活D,仿似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有一個秘密被你看穿了,真難過?!?
難……難過?他居然好意思說難過!她才是該難過的人好嗎!
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因為他搬的這塊石頭,讓她的尊嚴受了多大的創(chuàng)傷?。〔弧@家伙一定是知道的,他一定還在暗處看她笑話,看她到底能掙扎成什么樣子!
沈璃殺心涌動,恨得渾身抽搐:“不殺你,不足以平我心頭血恨。”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完這話,抬頭一看,卻見行云捂著胃,倏地往地上一跪,她瞪他,“作甚!道歉已經(jīng)晚了!”
行云苦笑:“不,只是……咳……”話未說完,他整個人便往前一撲,生生暈了過去。
沈璃一怔,頓覺空氣中行云的氣息弱了許多,這人本就體弱,那侍衛(wèi)揍他看起來也不像是省著力氣的,這莫不是……揍出什么好歹來了吧。如此一想,不知為何,沈璃那一腔尚未發(fā)出去的怒火竟像被一盆冷水潑下來一般,偃旗息鼓,她忙往行云身邊一蹲,伸手把他的脈搏。接著臉色微白。
弱,慢,將死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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