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嘆氣魚貫而出,墨方臨走時看了沈璃一眼,見她神色淡漠的起身欲走,卻被魔君喚?。骸傲?,留下?!泵纸械糜H昵,應(yīng)該不是留下來訓(xùn)她,不用求情。墨方這才肯垂眸離去。
寬大的議事殿中只剩沈璃與魔君兩人,沉寂被面具背后稍顯沉悶的聲音打破:“你對拂容君此人,如何看?”
“拂容君,芙蓉均。雨露均沾,來者不拒?!鄙蛄дZ帶不屑,“一聽這名字便知道,必定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草不留的主?!?
魔君微微一愣:“倒是了解得透徹。”
“非我了解透徹?!鄙蛄дZ氣淡漠,但急著搶話暴露了她心頭的不滿,“實在是這拂容君,名氣太大。讓我這種不通八卦的人都有所耳聞。難得?!?
“璃兒是在怨我承了這門親事?”
沈璃扭頭:“不敢?!?
看她一副鬧別扭的模樣,魔君心知,方才那紙詔書,沈璃雖面上沒有說,但自尊必定是受了損害,他默了會兒,開口道:“璃兒可知,這親事是何人所定?”
“除了天帝那一家子閑得無聊,還有誰?”
“還有行止君。”魔君聲色微沉,“獨居天外天的尊神,你這門親事乃是拜他所賜?!?
沈璃微驚,行止君就像一個傳說在三界流傳,上古幸存的唯一神,憑一己之力創(chuàng)造了墟天淵的封印,千年前將禍亂三界的妖獸盡數(shù)囚入墟天淵中。其力量的強(qiáng)大,對于今人來說就像一個怪物??墒且呀?jīng)有太多年沒人見過他,他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構(gòu)的也沒有人去研究拷證,而今魔君卻突然告訴她,行止君,給她賜了婚?
“呵,這行止君當(dāng)真比天帝那一家子還閑得無聊!”沈璃冷笑,“他必是誰都不認(rèn)識,所以隨便亂點了兩個名字吧。那群蠢東西卻把他的話奉為神諭?!彼捯粢活D,“如此說來,今日這延遲婚期必定也是他的意思了?”
因為,天界那幫家伙既然如此尊重行止君,定不會擅自推改婚期,若要改,必是經(jīng)過行止君的同意,或直接是他傳達(dá)的意思。
沈璃想到自己的命運(yùn)竟憑此人幾句話便隨意改變,心中不由大怒,拍桌而起:“不過封了幾只畜生在墟天淵中,便如此神氣!嫁娶隨他,拖改婚期也隨他!當(dāng)我沈璃吃素的么!”
“璃兒,坐下。”魔君的聲音淡然,沈璃縱使心中仍有不悅,但還是依坐下,只是握緊的拳頭一直不曾放開,“行止君于三界有恩,他的意思,不僅是天界,我魔界也理當(dāng)尊敬?!?
“為何!”沈璃不滿,“他揮手便是一個墟天淵,勞我魔族為他守護(hù)封印千余年,還想繼續(xù)以聯(lián)姻來綁架我族!”提到此事,沈璃不由聯(lián)想到魔界受制于天界的種種事宜,心頭更怒,“我們?yōu)楹畏堑梅奶旖?,受其指使!我魔界驍勇?zhàn)士何其多,與其屈居于此,不如殺上九重天,鬧他們一個不得安寧!”
“住口?!蹦Ь暽粎?,沈璃本還欲說話,但心知魔君已動了火氣,她不想與他在此事上爭吵,唯有按捺住脾氣,聽他道,“能把戰(zhàn)爭說得這么輕松,沈璃,那是你還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爭?!?
沈璃上過戰(zhàn)場,但對手皆是妖獸于怪物,與其說是兩軍廝殺,不如說是一場大的狩獵。對于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她確實沒有發(fā)權(quán)。沈璃不甘的坐著,別過頭不理魔君。
沉默之后,魔君一聲嘆息,手掌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兩下:“回去吧,我留你下來,也只是為了讓你發(fā)發(fā)脾氣,別憋壞了自己。沒想到,卻惹得你更是憋屈?!?
魔君聲音一軟,沈璃心頭的氣便延續(xù)不下去了。嘴角微微一動,難得像小時候一樣委屈道:“師父,我不想嫁?!?
魔君沉默,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去吧?!?
沈璃回府,走過大堂前的沙地,一腳踢翻了一個小沙堆,光著身子的噓噓仰面躺在被踢散的沙土里,沈璃挑眉,它忙道:“沒臉見人了啊王爺,沒毛好丑的王爺,好狠的心啊王爺!”
沈璃拎著它的腳脖子將它拎了起來:“臟了啊。說來,我還沒見過你在水里洗澡的模樣?!眹u噓噤聲,沈璃喝道,“肉丫,備水?!?
“??!饒命啊王爺!會淹死的王爺!??!王爺!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王爺!別拿噓噓出氣啊王爺!好歹是條命啊……咕咕咕咕……”
“我要把你每個模樣的看一遍?!?
聽得沈璃在木桶邊說出這么一句話,肉丫駭?shù)溃骸巴鯛斦f什么?”
“呵呵,沒事。”
王爺……您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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