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雯看向霍危,頓時一愣。
見他一臉肅殺,韓雪雯臉上七分害怕三分愕,手指抖了抖,呼吸屏住。
霍危,你……
她性子一向高傲,本想怒斥他干的好事,卻被霍危突然跨進來的動作嚇得咬到舌頭。
韓雪雯竟然以為他要揍人,下意識往后退。
可霍危卻是直奔床沿。
將任清歌抱了起來。
任清歌沒有表情,手抓住他的襯衫,臉往里埋。
霍危立即護住她的后腦勺,啞聲道,沒事,沒事。
我回來了,清歌。
耳邊傳來凌亂腳步聲,是韓雪雯出去了。
霍危無聲抱了任清歌一會,才滿是愧疚地輕撫她的發(fā)絲,清歌。
任清歌的肩膀開始緩慢抖動。
滾燙淚水浸透襯衫,澆在霍危的胸膛。
如尖銳刀片,割得他生疼。
對不起?;粑M蝗换艔?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家里,對不起。
任清歌搖搖頭不怪他,卻是哭得更厲害。
十分鐘前,她聽到開門聲以為是霍?;貋砹?無力下去迎接,就打算繼續(xù)睡。
隨后她聽到高跟鞋的聲音。
急躁地奔向主臥,又轉(zhuǎn)到客臥,一間一間找。
任清歌知道來人不善,馬上起床穿衣。
剛穿好就見韓雪雯推開門。
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任清歌做好了準備,但是韓雪雯的怒火,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怒到極致后她劈頭蓋臉一頓教訓(xùn)。
最后那句,她問的是,我平時對你不好嗎為什么要勾引霍危
任清歌只回了一句,我跟霍危都不清白。
護子心切,失去理智,韓雪雯怒火上頭給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麻了任清歌半邊腦袋,霍危捧著她的脖頸仔細看著那片浮起的掌印,紅著眼低頭親吻。
干燥的唇摩擦過紅印,疼得任清歌悶哼。
沒事。在霍危吮掉她淚水的時候,任清歌支起身子,別開臉,出去吧。
霍危沒應(yīng)聲。
緩緩松開她之后,用冷水毛巾給她敷臉。
敷完又半蹲在床沿,翻出醫(yī)藥箱拿出消腫藥,用掌心熱化了之后蓋住她的臉。
從小到大,你從未被人甩過巴掌,也沒有哭過這么久?;粑B曇舨亓藥追掷?都是我的錯。
任清歌身子耷拉著,一動不動。
她看著他,瞳仁黑得不見底,其實不痛。
從韓雪雯找過來,罵她,再到打她。
其實任清歌的情緒波動都不大。
她突然繃不住流淚,是霍危把她緊緊抱在懷里的時候。
他的心疼是綿綿刀尖,劃開心里最酸的肉,放大委屈,逼得她嚎啕大哭。
我們的事情即使敗露,她也該找我,找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獨不該打你?;粑UZ氣輕,寒氣重。
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哪怕那位肇事者是他的母親。
任清歌無,抹了藥之后她重新躺下。
霍危陪著她情緒穩(wěn)定之后,起身。
任清歌突然拉住他的衣袖,霍危,你們是母子,不要動手。
霍危打斷她,繼續(xù)睡,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