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卻是崔鈞的同窗好友,姓徐名福,表字元直,這幾日訪友到此,正在崔府盤亙。
崔鈞推門進(jìn)去,徑直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哎!”一聲長(zhǎng)嘆,滿面愁容。
房間里的兩個(gè)人齊刷刷抬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崔公子,為何事憂心,不知可能賜告?我等或許能為公子排遣一二?!眲鋯柕?。
徐福也道:“州平兄,小弟從未見你如此困擾,究竟是怎么了?”
崔鈞向徐福苦笑著拱了拱手,說道:“元直,涿縣的事你可聽說了?”
徐福一聽,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剛聽玄德兄說完,小弟也覺得十分氣憤?!?
“是啊,我叔父征募義兵,為國分憂,卻遭那邊軍如此羞辱,天理何在?”崔鈞說道。
劉備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問道:“司徒大人難道沒有什么辦法?”
“哼!家父本要面圣,卻被中常侍張讓橫加阻撓,那呂逸本是并州刺史丁原麾下愛將,仗著有丁原撐腰,橫行跋扈慣了。”崔烈恨恨的說道。
“張讓受了丁原賄賂,欺上瞞下,對(duì)此事根本不聞不問!”
劉備大驚:“此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多次口出大逆不道之,在下親耳聽到,難道那張讓竟連謀逆都不在意嗎?”
“哼!閹宦之流,除了在意錢,還會(huì)在意什么?”崔鈞怒道,“只可惜陛下被這些奸佞蒙蔽,朝政糜爛至此,我等身在朝中卻無能為力,怎不讓人痛心疾首?”
“哈哈哈!”徐福聞,突然朗聲大笑,崔鈞和劉備都被他笑的有點(diǎn)莫名其妙。
“元直兄為何發(fā)笑,難道我說的不對(duì)嗎?”崔鈞不解的問道。
“我笑崔兄當(dāng)局者迷?。 毙旄Pχf道。
“哦?請(qǐng)?jiān)毙仲n教!”
“崔大人雖然是當(dāng)朝的司徒,卻沒有兵權(quán),朝政又被閹宦把持在手,自然處處掣肘,此其一也。”徐福不緊不慢的說道。
“現(xiàn)在天下處處烽煙,群寇四起,朝廷軍隊(duì)卻節(jié)節(jié)敗退。張讓之流粉飾太平還來不及,你再跟他說邊軍也有謀反之相,他怎么敢讓這消息傳到陛下的耳朵里?此其二也。”徐福又道。
“十常侍竊據(jù)中饋,蒙蔽圣聽,滿朝文武都視若仇讎。反倒是丁原處處巴結(jié),這種時(shí)候,張讓拉攏還來不及,又豈會(huì)因?yàn)槎≡庀乱粋€(gè)軍候行事猖狂,就為了令叔得罪邊軍?此其三也。”
“再者說,那人雖然猖狂,但卻不是奉了朝廷的調(diào)遣前來涿縣,來意難明?!?
徐福若有深意的說道:“有此三點(diǎn),本來就不是擺在臺(tái)面上的事,崔兄卻想在臺(tái)面上解決,不是自尋煩惱,還能是什么?”
崔鈞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起身朝徐福深施一禮,說道:“若非元直兄一語點(diǎn)醒夢(mèng)中人,愚兄尚不自知,慚愧,慚愧。只是...”
徐福笑道:“我兄勿憂,小弟自從來到這里,叨擾數(shù)日,心中感激?!?
他起身扶起崔鈞,又道:“我曾得異人傳授,雖資質(zhì)愚鈍,不堪大用。卻也會(huì)些千里奔襲,高來高去的江湖伎倆。過幾日小弟親自去涿縣走一遭,為崔兄排憂解難如何?”
崔鈞大喜,三人又坐下繼續(xù)飲酒,直聊到深夜,這才依依不舍散去。
臨分別之際,崔鈞猛然想起張讓要見劉備的事,有些憂心的告訴了劉備。
劉備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一雙眼睛里的喜色卻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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