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匠魂盔甲確實很吸引人。
方墨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做好了相關的材料。
頭盔,胸甲,護腿,以及靴子的盔甲外殼,夾板,內(nèi)襯等相關鑄模。
緊接著,方墨又按照匠魂寶典中指示的步驟,一點點的將黑曜石,鋁,鐵放進匠魂熔爐之中,熔融出了亮粉色的耐酸鋁。
甚至就連最困難的騎士史萊姆金屬,方墨也控制著史蒂夫跑出去了老遠,找到了懸浮在半空中的紫色史萊姆空島,一路墊腳跑了上去,挖下了大量紫色史萊姆凝膠塊,將其扔進了匠魂熔爐之中;然后又混合上了焦黑石頭,鐵礦石,將其成功的做了出來。
然而當方墨拿著澆筑好的部件,準備制作盔甲的時候。
他卻突然遇到了一個問題。
匠魂的工具鍛造臺竟然無法識別他放上去的材料。
嗯
方墨見狀有些懵逼。
只見他抬頭看了看工具鍛造臺上的三種部件,確實是外殼,夾板,以及內(nèi)襯這三種啊。
然后他又低頭看了眼盔甲寶典,上面確實寫著是可以組合成功的。
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方墨想到這里,直接讓史蒂夫關閉了工具鍛造臺的頁面,緊接著玄學般的在原地蹦了幾下,這才繼續(xù)打開了先前的頁面。
然而結果卻是一模一樣的。
各種部件都放上去了,但就是無法合出匠魂的盔甲。
不信邪的方墨又專門做了一把鎬子,結果當他把鎬子的部件放上去之后,工具裝配臺瞬間將其組合成了一把完整的鎬子。
但同樣的流程,換成盔甲部件上去就直接失效了。
不是……它怎么就能不對呢!
方墨感覺整個人都懵了,自己明明都按照提示做好了合金,搓出了鑄模,澆好了部件,可結果到了最后一步卻做不出來了自己每一步都是按照書上來的好嗎
呼……冷靜。
只見方墨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慢慢冷靜下來:肯定是有什么我沒注意到的細節(jié),我再看一遍書……
說實話,方墨確實不太擅長合成制造這方面的事情。
倒不是說他不會做這些,只是他真的懶得去弄這種麻煩的事情。
但是方墨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呆了太久太久的時間,久到足以讓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方墨也不是一出生就會玩mc的。
是他的朋友們連哄帶騙的把他帶進了這款游戲里面。
無數(shù)次的版本交迭,時光更替,才讓方墨從最初那個連擼樹都不會的萌新,變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
方墨記得很清楚,在自己剛接觸mc這款游戲沒多久的時候,有一次服務器開服,原本約好了組隊開荒的一眾死黨們紛紛放了他的鴿子,結果導致他站在出生點等了三個多小時,宛如一個憨批。
當初的方墨還是個萌新,服務器里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甚至還有格雷科技這種孽障一樣的模組,他自己根本就玩不下去。
于是方墨就在服務器的公屏里打字求大佬們收留。
結果這服務器的人也夠高冷的,幾十個人愣是沒一個愿意搭理他這個萌新。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說話了,對方說自己家里缺一個幫忙挖礦的苦工,包吃住包裝備,并表示如果方墨愿意的話就tp過來。
那方墨當然愿意了啊。
反正身為萌新的他除了挖礦也不會做別的了。
于是方墨就tp了對方,對方的游戲id倒是很好記,叫做‘xiaoyao’,那是方墨第一次接觸自己的搭檔。
對方是一個擁有嚴重強迫癥的工業(yè)狂魔。
直到如今,方墨都記得自己第一次傳送到她家里的場面。
那是一個暗無天日,錯綜復雜的巨大地下工程,各種方墨看得懂的,或者看不懂的機器整齊有序的擺放在各個位置,而管道和電線卻全被精妙的掩藏了起來。
而她就站在那邊,像是在審閱犯人一樣盯著自己。
沒過多久,對方就提出了兩點要求,一個是不準帶別人來這里參觀,另一個是有需求就直接開口說,不要自己亂動。
方墨表示自己想去挖礦。
對方想了想,然后脫下了自己的量子護甲,又卸下了身上的各種頂級電力裝備,將這些全部扔給方墨,最后又帶他認識了一下規(guī)規(guī)整整的倉庫,告訴他哪個箱子里有火把和食物。
相處的久了,方墨也逐漸跟對方變得熟絡起來。
他知道對方的性格其實很孤僻。
即使在服務器里,她也從沒跟任何人一起玩過,就默默的躲在遠處擺弄著那些機器而已,但偏偏好勝心卻又很強,凡事都要爭第一,別人一家六七個人,她一個人也要咬著牙跟對面比拼進度。
空閑時,兩人會聊天到深夜。
起初是游戲,然后慢慢又扯到現(xiàn)實,雙方對彼此的了解越來越深,聊天也從游戲公屏變成了其他的手段。
方墨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墨筱瑤。
不過方墨還是更習慣叫她小妖多一點。
而在混熟了之后,方墨發(fā)現(xiàn)她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典型的外冷內(nèi)熱,毒舌,傲嬌,吐槽役,又帶著一點點女孩子特有的敏感和脆弱。
此外說出來可能有點下流,但方墨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朋友似乎有點好感……
于是他拋棄了那群總放他鴿子的狐朋狗友,跟對方徹底組了搭檔,兩人一起通關了一次又一次的周目,從1.6.2到1.7.10,再到后來的1.12.2,從gt4玩到gt5,從ic裂變堆控溫失敗炸家再到徒手搓gt核聚變自動化。
自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玩的游戲也不再限于mc這一款。
但方墨一直都沒勇氣對他說出那句話。
直到意外不期而至,那輛泥頭車不由分說的將自己活活創(chuàng)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過眼云煙,成了永遠無法說出口的遺憾。
其實方墨也知道,如今的一切都跟以往不同了,這里并不是服務器,那些昔日的歡聲笑語終將變成回憶,已經(jīng)不再會有人一邊在嘴上笑話著自己,一邊卻又將親手做好的武器和防具交給自己了。
方墨站在匠魂熔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