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跟他說。
“牙叔,我沒猜錯的話,你前腳回來拿錢,他們后腳就全都走了?!?
牙叔撓了撓頭,跑著風說。
“不能吧?他們說了,等著我呢!”
我沒繼續(xù)說什么。
牙叔則是一路小跑,去了村口小賣部隔壁,果然,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找到了我,說。
“那仨孫子,還真他娘的全都跑路了!”
我讓牙叔在院里坐下來,他氣呼呼的,我拍了拍他后背,給他倒了口水喝,他咕嘟咕嘟一口氣干完,又問我。
“對了,十三,你咋知道,他們會跑路?”
我反問。
“牙叔,你難道沒覺得,老煙槍認識的那個人,不太對勁嗎?”
牙叔仔細的回想。
“對,是有點兒不太對勁,我感覺,他那張臉蠟黃蠟黃的,沒啥血色,說得不好聽一點兒,就跟蔭尸里那種濕尸的臉,差不多!”
接著,我就把我的推測,放在了明處,跟牙叔說。
“牙叔,擺明了,那三個人是在整你,這會兒,他們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分你輸?shù)哪谴髱浊K呢!”
“正常人的臉色,怎么著也能夠看到血色,蠟黃臉那人不正常,十有八九他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辦法,天亮之前,他一定會跑路,要不然,太陽一出來,他那好運氣就沒了!”
牙叔不愧是跟著我?guī)煾父闪撕芏嗄甑娜?,他不懂撿骨的專業(yè)知識,但也算有些見識,我把話提到這種程度上,牙叔立即說。
“你是說,鬼運財?”
他很激動,那吐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
“姥姥的,老煙槍那幾個孫子,居然敢用這辦法坑我!”
牙叔又要起身,估計是準備去找老煙槍那幾人算賬。
我直接跟他說。
“牙叔,你別去了,去了也找不到他們。”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晚上?!?
“我覺得,大幾千塊錢,恐怕不是他們的目標,在你的牌友圈子里,恐怕所有人都知道,牙叔你是跟我胡叔干的,手里有積蓄?!?
“不出所料,今天晚上,老煙槍和那個蠟黃臉,肯定還會找你坐場?!?
關(guān)于女養(yǎng)尸的事情,我并沒有跟牙叔說。
他那張嘴,是守不住什么秘密的。
牙叔晚上肯定還會去找老煙槍和蠟黃臉去打牌,蠟黃臉一定會現(xiàn)身,可問題是,白天我肯定找不到那蠟黃臉,要找他,只能等晚上。
晚上林青荷隨時都有可能來找我。
今天晚上,我的處境將十分的危險,如果見到蠟黃臉之前,林青荷就先找上了我,那就完蛋了!
越是害怕,時間過得越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傍晚。
我本來覺得,師父他可能會有什么手段,或者有什么法器給我防身,可是,一直等到傍晚,師父也沒說什么,更沒給我什么法器。
等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
我們繞小路,到小賣部外的楊樹林里,藏了起來。
這會兒牙叔應該是接到了那幾個牌友的電話,我們剛在楊樹林里藏好,就看到牙叔氣呼呼地往小賣部隔壁棋牌室趕去。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小賣部和旁邊的棋牌室,燈亮了起來。
師父低聲問我。
“十三,你仔細看看,小賣部和隔壁棋牌室的光線,有啥不同的?”
我立即回答。
“小賣部的燈,很正常,里邊裝了電棒,是白光,挺亮的。隔壁棋牌室的燈,看起來很暗,而且,那燈光泛青綠色,胡叔,我以前咋沒發(fā)現(xiàn)呢?”
以前夜里我也來過,棋牌室的燈我記得跟小賣部是一樣的。
師父微笑。
“十三,看來,你是真的應讖入門了?!?
“撿骨師只要真正入了門,就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入門很重要!”
“回頭,師父找本書,給你看看,這行,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呢!”
“其實,棋牌室的燈,很正常,只是因為某種氣遮擋了那里正常的陽氣,所以,燈光才會變暗,呈青綠色,換句話來說,棋牌室里,有鬼祟!”
“咱們要找的那個人,已經(jīng)到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師父說的某種氣,應該是鬼氣,這我倒是聽師父說過。
今天我終于親眼見識到了。
正想著這個,突然間,背后的楊樹林里樹葉子嘩嘩啦啦作響,跟有人在拍手一樣,一陣陰冷的風快速掠過,刮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季節(jié)的夜風不該這么冷才對,難道,是林青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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