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回頭,看向我這邊問。
“十三,你剛才在水下的時候,做了什么,才把林鬼算的棺材給撈上來了?”
師父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他問我,我自然如實回答,把我砸碎那林鬼算在石崖下邊的墓碑的事情給說了出來,而這個辦法,其實就是破龍壓棺之局的辦法。
師父聽完,目光微微一動。
“你小子……不是說,風水上的事情,說不清楚嗎?”
“原來,就砸墓碑那么簡單???”
我沒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師父又繼續(xù)說。
“撿骨師的規(guī)矩不能破,拿破陰錘的人,一定是撿骨師,而不是他的助理。”
“十三,你已經(jīng)把林鬼算的墓碑給敲碎了,雖然亂了撿骨的順序,但是為了破風水局,這本無可厚非,可你這么做了,就等于,林鬼算的這筆生意,就是你的了!”
我表面上平靜,只是點頭,實際上,我心里早想到了這件事。
我砸了林鬼算的墓碑,撿骨的事情,一定得我來。
這是我早計劃好的事。
師父他是個撿骨師,自然知道這行的規(guī)矩和禁忌。
林鬼算的事情,前前后后都是我牽扯其中的,我?guī)煾杆F(xiàn)在,面相上的兇煞刑死之相還未消失,我不會讓他繼續(xù)冒險!
師父這么一說,我也就直接走過去,跳到上了撈尸船。
走到師父旁邊,師父瞪了我一眼,低聲問。
“好小子,你是不是早算計好了?”
我一笑,嗯了一聲。
師父一把將那鑿子拍在了我手上,往后邊退了兩步,跟我說。
“行,那胡叔這次,給你做回助理!”
白剛在那頭也是一笑。
我知道,他這是在笑,我?guī)煾付急晃覕[了一道。
不過。
師父剛才打不開的棺材,我上手,到底能不能打開呢?
雖然林鬼算要求,我為他撿骨,之前我也碎了他的墓碑,沾染了撿骨的因果,但這種事情畢竟都是虛無縹緲的聯(lián)系。
拿著鑿子。
我學著師父的樣子,將鑿子從側(cè)面,剔進了棺材里。
我沒有師父那么大的手勁兒,只能用錘子去砸那鑿子。
砰的一下,棺材被開了一條縫隙。
師父幫忙,遞過來一個撬棍,我迅速將鑿子替換成撬棍,再去發(fā)力,將這口棺材的天板,給徹底撬了起來。
往下壓,橫移撬棍,棺材天板也開始往側(cè)面橫移!
等橫移到一定的度。
我再松開撬棍,那棺材天板雖然下去了,但蓋在了偏處。
這口棺,就等于徹底泄了氣,開了棺。
丟掉撬棍。
我扭頭,看向我?guī)煾?,問?
“胡叔,接下來,該打傘了,這林鬼算沒有兒孫,誰來給他打傘呢?”
師父幾乎沒有猶豫,就看向了老裴船尾的梅老婆子。
“只能就近,找跟他認識的人?!?
師父提高了嗓音,喊。
“梅蘭英,你跟林鬼算關(guān)系非同一般,你過來,給他打傘!”
梅老婆子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她過來還要做這事,但顯然,我?guī)煾冈缬羞@方面的考慮,所以,才帶她過來了,否則,根本沒必要帶她。
“我……我打傘?”
梅老婆子指著自己,有些為難。
“當然,這里所有人,就你跟林鬼算熟識,有關(guān)系,你不給他打傘,這撿骨就不能繼續(xù)!”
雖然為難,但那梅老婆子還是爬了起來,她看著老裴那船上的死倒,害怕的要命,但她還是不得不從死倒的旁邊繞過,再爬到這艘船上。
師父找了把黑傘,遞給了她。
我掃了她一眼,提醒。
“把傘撐開,罩住棺材大頭,一定要罩好,出棺之前,不能見月光?!?
梅老婆子嘟囔了一聲。
“規(guī)矩不少,行了,我知道了……”
她走到棺材大頭那邊,撐住黑傘。
我和師父一同發(fā)力,將棺材的天板,給小心翼翼地抬起來。
我單手拿筆,蘸朱砂墨,在棺材板內(nèi)劃了一道。一道紅線掠去,棺材上沉積的一股黑氣,便散去了,隨手一甩,我們將棺材板給丟進了水里。
這東西,沒必要留著。
不過,回過頭來,我再看向棺內(nèi),倒是意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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