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婆子突然說,河心島上的農(nóng)家樂還會開張,而且要請我們做客捧場!
這話,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回頭看去,梅老婆子正陰沉沉地沖我笑著,就好像什么詭計得逞了似的,繼而,她又抱著林鬼算的金甕,轉(zhuǎn)身,朝島上農(nóng)家樂所在的方向走去。
霧氣朦朧里。
柳樹下的那條道上,兩邊各站著一排紙扎人。
那些都是人皮紙扎,身上穿的花花綠綠的。
梅老婆子抱著金甕,從那條道上走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碰到了那些紙扎人,還是刮了風(fēng),那些紙扎人竟全都倒在了地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兩邊的紙扎人就好像跪下了一樣!
我心中一驚!
它們那是在給誰下跪?
林鬼算,還是梅蘭英?
這也太詭異了!
這邊。
白剛破開嗓子,沖著梅老婆子大罵。
“媽的!老給你捧個屁的場子,這鬼地方開農(nóng)家樂,開個鳥蛋!”
盯著梅老婆子懷里的金甕,我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我給林鬼算撿骨做頭的時候,那畫出來的五官,沖我眨眼,微笑。
頓時,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一股極為壓抑的氣息難以提起來,很是難受。
林鬼算他到底干了什么?
這時。
師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十三,別多想了,也別聽她瞎說,這破地方,就算開了,也沒人來!”
“只要沒人,她就開不起來!”
我嗯了一聲。
下意識地,又朝著霧氣朦朧的河心島上看了一眼。
梅老婆子這會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倒是之前那些,倒在地上的紙扎人,也不知是被扶起來了還是怎么著,它們居然全都又站了起來!
林鬼算死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年了。
這些紙扎人肯定也是在三年前做的,可現(xiàn)在依舊好保存得好好的。
我甚至懷疑,這些紙扎人,有可能都還“活著”!
白河鎮(zhèn)的河心島農(nóng)家樂,不會真的再次開起來吧?
我又想起農(nóng)家樂后邊別墅里,黑陶罐里的那些尸體,以及這些人皮紙扎,就覺得,這些農(nóng)家樂真的是讓人不寒而栗。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逐漸亮了。
我把目光從那河心島上移開,坐下來,船往前渡口方向走,從河霧里出去,太陽光線撒在身上,心里的那種壓抑感才算是驅(qū)散了一些。
沒多大一會兒。
就能看到前邊的渡口了,岸上,只有牙叔一個人,在等著我們。
昨天晚上一塊跟我們過來的林水堂,并沒有在岸上。
他已經(jīng)走了嗎?
牙叔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我們,顯然有些激動,使勁兒地沖我們招手,我也抬手回應(yīng),告訴他,我們大家都沒事。
畢竟,白天的白河叫白河,夜里的白河叫黑河,可是會吃人的。話糙理不糙,夜里下白河,基本上就等于先交出去了半條命。
一會兒的工夫,兩條船就都到了岸邊。
牙叔過來幫忙,把我們的裝備往岸上背。
我們幾個人,都上了岸。
牙叔又往老裴的船上看了一眼,也一臉疑惑。
“誒?十三,后邊那位誰啊,咋個兒身上蓋了塊兒白布嘞?”
我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