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謝家客廳的男人,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
看到來人,秦姝吃飽喝足的好心情,生生被破壞了。
來人是她的前世丈夫,絕世渣男——楊云川。
秦姝神色懨懨的,耷拉著眼皮,不愿多看渣男一眼。
謝瀾之撂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不善地睨向楊云川。
他微瞇著眼,沉聲問:“你是誰?”
楊云川正盯著秦姝,鏡片后面的眼睛微閃,隱含一絲惋惜,與不懷好意的欲念。
他已經(jīng)從秦寶珠的口中得知,謝瀾之廢了,不舉還絕嗣。
這樣的男人,又怎么能給秦姝快樂呢。
秦姝最終還是會(huì)屬于他的。
聽到謝瀾之冷漠的質(zhì)問口吻,楊云川神色微僵,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他故作熟稔道:“瀾哥,我是小川子,小時(shí)候來過大院,咱們在一起玩過。”
楊云川故作親昵的語氣,并未換來謝瀾之的好臉色。
謝瀾之周身肆溢而出的不悅氣息越發(fā)濃郁,狀似回憶的上下打量著楊云川,眼神帶著幾分倨傲的挑剔。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
在楊云川笑容越來越僵的時(shí)候。
謝瀾之屈尊降貴地開口了:“不認(rèn)識,你是哪家的?”
他嗓音散漫,透著股漫不經(jīng)心的傲然。
楊云川臉頰緊繃,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下去了,又不得不笑臉相對。
他咬著牙,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我姓楊?!?
謝瀾之嗤笑一聲,雙腿交疊,從骨子里釋放出世家子弟的矜貴與傲然。
只聽他用溫和聲調(diào),不緊不慢道:“褚爺爺?shù)膶O女,留學(xué)帶回來的那只京巴也姓楊,叫楊楊?!?
“噗——”
秦姝沒忍住笑出聲來。
謝瀾之的嘴太毒了,罵人不帶臟字。
被指桑罵槐的楊云川,臉色鐵青,敢怒不敢地看著謝瀾之。
大院的階級觀念根深固蒂,謝家不止有實(shí)權(quán),謝瀾之本身能力也非常卓越。
楊云川不敢惹怒這個(gè),打小就是大院的孩子王,如今也備受上面重視的謝瀾之。
他壓下心底的憤恨,擠出一抹難堪的笑容,語速極快地報(bào)上家門。
“我就住在瀾哥的隔壁,我是楊大柱的侄子。”
謝瀾之怎么可能不知道楊云川是誰。
在秦寶珠出現(xiàn)后,他第一時(shí)間就掌握了,整個(gè)大院的所有消息。
一個(gè)外來人,妄想融入大院,還來攀交情,癡心妄想!
楊云川自報(bào)家門后,謝瀾之褪去臉上偽裝的和善。
他聲音冷冽地問:“你來有什么事?”
說到正事,楊云川瞥向低著頭的秦姝,誤以為她在害羞不敢看自己。
楊云川變臉?biāo)频穆冻鲭y過表情,幾近哽咽道:“瀾哥,我大伯病了,想請阿姝過去看看?!?
“嘭!”
阿姝的名字一出,謝瀾之像把鋒利的刀劍出鞘,猛地站起來。
他站起來的速度太快,帶倒了身下的椅子。
“誰允許你這么喊我妻子的!”
謝瀾之目光冷冽如刀子般刺人,眼神陰沉地盯著楊云川。
楊云川仿佛終于扳回了一局。
有種出了口氣,渾身都無比舒爽的感覺。
謝瀾之越是動(dòng)怒,楊云川就越是激動(dòng)興奮,骨子里的血都熱起來,卻依舊一副彬彬有禮的虛偽樣子。
他眼底深處藏著一抹嘲諷,不怕死地說:“我跟阿姝是老相識了,以前經(jīng)常喊她阿姝?!?
他一聲聲的阿姝,仿佛在喊情人般呢喃。
“你閉嘴!”
謝瀾之如墨般沉寂的冷眸,沉沉地朝楊云川壓去。
他知道秦姝差點(diǎn)嫁給楊云川。
即便兩人沒什么關(guān)系,聽到對方親昵的喊阿姝,謝瀾之心底的那把怒火,怎么也壓不下去。
他不知道楊云川是典型的小人,且心眼極小。
為了扳回剛剛被羞辱的仇,他用特別黏膩且曖昧,惹人誤會(huì)的深情目光望著秦姝。
楊云川故意不理會(huì)謝瀾之,對秦姝溫柔地說:“阿姝,你跟我走一趟吧?!?
他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好似自己才是秦姝的丈夫。
一直都充當(dāng)隱形人的秦姝,此刻對楊云川恨得牙癢癢。
死渣男!
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秦姝沒理會(huì)楊云川,站起身,走向神色晦暗不明的謝瀾之。
她熟練地倚在男人的胸膛上,柔軟的小手,撫摸著肌肉緊繃的心口位置。
“老公,不要生氣,因?yàn)閹茁暪贩蜌鈮牧?,我?huì)心疼的?!?
秦姝的聲音又嬌又媚,帶著點(diǎn)嗲甜,溫聲軟語的。
好似一把無形的鉤子,勾得人心底泛起漣漪。
謝瀾之胸腔翻涌的憤怒,像泄了氣的氣球,急劇消散。
他望進(jìn)秦狡黠的美眸里,伸手把人用力攬入懷里,語氣淡淡道:“我心口疼?!?
秦姝眉心緊蹙,雙眼微怔,臉上露出一絲急切表情。
“老公,你不要嚇我,我給你揉揉。”
她手指在謝瀾之胸膛上滑動(dòng),專在敏感的地方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