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不少叔伯嬸娘,還有上了年紀的爺奶。
秦姝走在青磚鋪的路上,好奇地問:“大院里怎么看不到幾個年輕人?”
謝瀾之解釋道:“這個時間大多都在上班,還有一部分調(diào)往外省,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一趟?!?
秦姝點了點頭,一陣冷氣襲來,她不舒服地皺鼻子。
謝瀾之看到了,攬著人說:“冷了?”
秦姝:“還好?!?
謝瀾之:“我們回家?!?
一聽回家,秦姝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她再也不想穿大紅衣服出門了,活生生的顯眼包。
在回程的路上,謝瀾之忽然提起楊云川:“他是半個月前來的大院,跟你堂妹秦寶珠跪在哨兵把守的大門外,哭著磕頭,說要給楊伯當兒子,要照顧他一輩子?!?
秦姝心道,果然如此。
楊云川上一世對楊大伯很不滿。
這一世入住大院,想必秦寶珠功不可沒。
秦姝搜尋前世的記憶,輕聲問:“是因為楊大伯生病了嗎?”
謝瀾之神色沉重地點頭:“嗯,楊伯病了,他兒子在十多年前的任務(wù)中不幸犧牲,妻子承受不住打擊,也跟著走了。
楊伯見楊云川夫妻二人情真意切,就把人留在家里住下,最近在給他們找工作,以后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還真是晦氣啊?!鼻劓唤l(fā)出感嘆。
謝瀾之眉梢輕挑:“這么不喜歡他們?”
秦姝坦誠道:“不喜歡!”
一對渣男賤女,誰會喜歡他們??!
秦姝仰著頭看謝瀾之,好奇地問:“楊大伯跟楊云川的關(guān)系好嗎?”
前世,因為楊大伯把財產(chǎn)捐出去,楊云川沒少說一些很難聽的話。
謝瀾之似是想起不好的記憶,矜冷俊美的臉色沉了沉。
“楊云川的爸媽,導(dǎo)致楊大伯的兒子慘死,妻子也走了……”
在謝瀾之的陳述中,秦姝知道了楊家的狗血事。
楊云川的父母是高級干部,做了不好的事,不僅害死大侄子,還面臨著被撤職與牢獄之災(zāi)。
兩口子承受不住,雙雙選擇自殺。
楊云川被送到他姥姥那里,楊伯伯每年都會給一些生活費用。
謝瀾之語氣嘲諷道:“……如果不是楊云川主動找上門,楊伯恐怕死后,他才會出現(xiàn)?!?
秦姝意味深長地看了男人一眼。
謝少,你真相了!
謝瀾之垂眸凝視著秦姝,叮囑道:“以后離他們遠點,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姝紅唇微揚:“我都懶得理他們,前提是他們別來招惹我?!?
這時,一輛霸氣的吉普車停在對面。
車窗降下來,探出一張又痞又帥的臉,用力搖晃著胳膊。
“瀾哥!快把小嫂子帶過來,給兄弟們瞧瞧!”
男人笑容玩味,語中也盡是打趣,從他的身后又探出幾張帥臉。
謝瀾之眉骨下壓,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對秦姝說:“車里的都是我發(fā)小,一群不著五六的,說話也沒個把門的,我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了?!?
潛意思是,避免秦姝被他們欺負,就不帶她過去了。
秦姝輕笑道:“你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她目送謝瀾之的背影遠去,掃向吉普車內(nèi)探出頭的男人。
對方穿著天藍色制服,一看就是空軍兵種,肩章是少校級別的職位。
這么年輕,有如此成就,還要被謝瀾之說不靠譜。
由此可見,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
“秦姝!”
身后響起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秦姝臉上的笑容凝固,唇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有些人……還真是不經(jīng)念??!
秦寶珠氣沖沖地跑上前,滿臉憤怒地質(zhì)問:“你憑什么打川哥,你是不是勾引他了?”
秦姝不雅地翻了白眼:“腦子有病就去治,別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說話不過腦子!
也不知道秦寶珠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秦寶珠氣壞了,雙眼噴火似的盯著秦姝:“你才是狗!川哥是我丈夫,你憑什么勾引他!”
秦姝輕嗤一聲:“你腦袋里裝的都是水嗎?他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憑什么認為會有人惦記他?”
自然是因為,楊云川是未來的首富!
秦寶珠不可能告訴秦姝,省得狐媚子跟她搶人。
她咬著牙道:“秦姝,你別得意,我不知道你把真的謝瀾之藏哪了,但姓謝的老東西,他死定了!
你把老家伙的回光返照,當做是自己醫(yī)術(shù)的功勞,事情早晚會敗露的!我等著看你被人收拾的下場!”
秦姝沒想到,秦寶珠還認為謝瀾之是假的。
又聽她提起謝父時,眼底一片篤定,以及滿懷惡意的興奮表情。
秦姝眸光閃了閃,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似乎很多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秦寶珠雙眼微亮,認為她承認了做的那些事,得意地揚起下巴。
“當然!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可是重生者,這一世勢必要走上人生巔峰的!
秦姝聲調(diào)平緩地問:“你怎么肯定謝叔叔是回光返照?”
提到謝家,秦寶珠滿臉的厭惡,憤恨道:“自然是因為他該死?。 ?
“等謝家倒了,樹倒猢猻散,謝家那個老妖婆,活該被那些金發(fā)碧眼的洋人玩!她就是見不得人好的殘花敗柳,不要臉的老狐貍精……”
秦寶珠一得意,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肆意發(fā)泄前世的憋屈。
在她看來,除了楊云川這個未來首富,打死也不能告訴別人,其他的事都無關(guān)緊要。
秦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底的刺骨寒意,比身側(cè)的雪堆還要凍人。
秦寶珠的那些話,讓她聽得心驚肉跳的。
“阿姝,你們在說什么?”
身后傳來謝瀾之不緊不慢的溫柔聲音。
那是一種陌生的溫柔,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秦姝的一顆心下沉,動作僵硬地緩緩轉(zhuǎn)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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