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手看似養(yǎng)眼,然而細看,能發(fā)現(xiàn)一些密集的淺色疤痕。
秦姝捏著男人拇指與食指之間的虎口,淡聲道:“你的孕吐反應,估計要持續(xù)一段時間,以后感覺不舒服,就按這幾個穴位?!?
謝瀾之垂眸凝著,秦姝柔軟無骨的手,在他手上捏來捏去。
全身心都被她漂亮的小手吸引。
在昨天,這只手……
毫無隔閡地,為他服務過。
謝瀾之喉結(jié)輕滑,隨口應道:“嗯——”
秦姝撩起眼皮,見男人失神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根本沒聽進去。
她板著小臉說:“我沒跟你開玩笑,正常人不會這么快有孕吐反應,你的癥狀跟我息息相關(guān),我的體質(zhì)特殊,說不定整個孕期,你都會孕吐不停。”
謝瀾之的平靜面孔破裂,唇角微抽搐:“就沒有其他辦法?”
秦姝挑眉,聳了聳肩:“除了按揉穴位緩解,就只剩針灸跟吃藥了。”
謝瀾之猶豫良久:“……還是針灸吧?!?
是藥三分毒。
而且他雖然不怕苦,想到每天都要吃藥,還是有點頭疼。
秦姝輕嘆道:“針灸也不好受?!?
謝瀾之握住她的小手,揉捏著把玩,笑著說:“沒事,只要不耽誤日常工作就行?!?
一旁的阿木提,見兩人手拉手的一幕,悄無聲息地往廚房走去。
然后,他就看到扒在門框上,笑容欣慰的謝父、謝母。
謝母招呼道:“阿木提,快去吃飯,一會涼了?!?
阿木提渾身緊繃地走向飯桌。
“老謝,你看阿姝是不是對瀾之挺上心的?”
“畢竟是小兩口,她心疼咱兒子呢?!?
“我看也是,得虧咱們把兒子生的模樣還不錯?!?
“瀾之這孩子像我,有我年輕時候的風范,孺子可教。”
“凈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要有咱兒子的情商,我們也不會折騰好幾年……”
阿木提坐在飯桌前,聽著領導跟夫人的對話,表情是一難盡。
客廳內(nèi)。
坤叔從外面走進來:“少爺,傳達室有您的電報?!?
正在跟秦姝說悄悄話的謝瀾之,凝著眉不悅地問:“哪的?”
坤叔語速緩慢,吐字不太清晰道:“云圳市,一個名叫趙永強的人,說已正式接手第一團,也見到了郎野,問您什么時候去云圳?!?
坐在一旁的秦姝,疑惑地問:“家里不是有電話,他發(fā)什么電報?”
謝瀾之捏了捏她的小手,薄唇揚起一抹淡笑。
“我回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他。”
他起身走到距離電話最近的沙發(fā)前,按了一串銘記于心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謝瀾之沉聲說:“我是963部隊第一團的前任團長謝瀾之,想找一下趙永強趙團長?!?
那邊沉默數(shù)秒,才忐忑地開口:“……好的,請您稍等?!?
謝瀾之把電話筒擱置在桌上,對秦姝輕抬下頜。
“阿姝,上樓換衣服,一會我陪你跟媽去百貨大樓。”
秦姝站起身:“你等會別忘來找我,避免你再孕吐,出門前給你針灸?!?
謝瀾之點頭,又叮囑道:“你多穿點,化雪天比較冷?!?
“知道了——”
秦姝上樓沒多久,電話筒傳來趙永強略顯拘謹?shù)穆曇簟?
“謝太子爺,你終于來消息了,還以為你把兄弟們都忘腦后了。”
謝瀾之態(tài)度一如從前,隨意的口吻透著不易察覺的親近。
“共事這么久,都是歷經(jīng)生死的兄弟,哪忘得了?!?
趙永強那邊立刻爆發(fā)出豪爽的笑聲:“那就行,老領導身體還好吧?”
謝瀾之嗓音含笑道:“平安度過危險,多虧了阿姝?!?
趙永強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弟妹的醫(yī)術(shù)有妙手回春之能,我的老毛病都好了,每天早上醒來,那叫一個精神抖擻!”
“聽你這語氣,手最近沒少操勞?!?
“那是,一朝解放,必然要大搞特搞!”
兩人的對話逐漸不正經(jīng),某些字眼也越來越糙。
直到,謝瀾之放出一枚驚雷:“阿姝懷孕了,你也爭點氣,早點娶媳婦生孩子?!?
“……”
趙永強那邊失聲了。
過了好半晌,驚呼道:“臥槽!謝少流弊?。 ?
“弟妹這是有孕期癥狀發(fā)現(xiàn)的?算算日子,你這是在病重期間都沒放過她!”
“……”孕期癥狀受害者的謝瀾之。
他冷峻臉色不虞道:“胡扯什么,我跟阿姝回京后才同房。”
趙永強狐疑道:“你們回去不到一個月,這不可能?。 ?
謝瀾之解釋:“阿姝的體質(zhì)特殊,懷的還是雙胎,她自己也是醫(yī)者,提前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可能的?!?
趙永強不爽了:“嘖嘖……弟妹懷的還是雙胎,你這讓我孤家寡人聽著不是滋味啊?!?
謝瀾之語氣嚴肅地勸道:“有相中的姑娘,早點成婚吧?!?
趙永強干笑著吐槽:“你都快趕上我爹娘了?!?
謝瀾之淡淡道:“你個人問題不解決,影響日后的仕途升職?!?
一句話,令趙永強陷入長久沉默。
他本就是個精于算計的人,立刻聽懂謝瀾之的話中意思。
來自頂層世家的招攬——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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