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聲問:“你說的那家公司叫什么?”
這年頭的萬元戶都鳳毛麟角,更不要說是二十萬。
就算是在經(jīng)濟最繁榮的香江,二十萬也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
范耀宗說:“叫茂真醫(yī)藥公司。”
秦姝在腦海中搜尋,確定前世沒有聽過這家公司。
能斥巨資購買靈心宮寶丸,按理說不可能是無名小輩。
秦姝直覺其中有貓膩,但一時半會沒什么頭緒。
秦海睿端著飯菜出來了:“阿姝,你不要聽他的。
我看他就是被錢沖昏了頭,實則自己也在心里犯嘀咕。”
眼見兄妹倆都沒有被金錢所誘惑,范耀宗一改之前的興奮神態(tài)。
他撇了撇嘴,坐在兄妹倆的對面,“就算是賺不到這筆錢,我想想還不行?
反正一萬塊定金我已經(jīng)拿到手了,他們違約想要拿回去,是不可能的!”
秦姝端起溫度適宜的米粥,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味道清淡,既沒有甜味,也沒有熟悉的香氣。
秦姝開始懷念在謝家,睜眼就能吃到合口味飯菜的幸福了。
她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秦海??闯雒妹脹]什么胃口,關(guān)心地問:“飯菜不合口味?”
秦姝想了想,還是坦道:“……想吃甜的。”
“我去給你拿糖!”
秦海睿翻箱倒柜,找到幾塊大白兔奶糖。
吃到糖的秦姝,瞇著眼睛感受,舌尖上綻放的甜味。
她神情舒緩,瞥向表情苦惱的范耀宗:“飯局我會去,不過你做好這筆生意要黃的準備?!?
秦姝覺得對方就是奔著御佰草來的。
這種事情是躲不開的。
躲過這一次,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暗地里出招。
還不如面對面相對,確定那些人的目的,再見招拆招,做好防范。
范耀宗輕嘆道:“要不還是我跟海睿兄弟去吧,你這大著肚子,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擔待不起?!?
他想起那個面色冷峻,氣度矜貴,一不合拿槍威脅人的謝瀾之,至今都感覺心驚膽戰(zhàn)的。
秦姝摸了摸安靜的肚子,“也好,不過那天我會暗中觀察,要去確定一件事?!?
茂真醫(yī)藥公司?
這家公司的名字,讓她有說不上來的感覺。
范耀宗:“哪里還要改天啊,就今晚,在咱們當?shù)氐娘埖??!?
秦姝面露詫異:“這么急?”
范耀宗:“他們時間緊,明天就回香江了。”
*
中午。
秦姝坐在藥廠門口的凳子上,跟一群老太太、中年婦女們扎堆。
七八個女人,坐在一起嗑著瓜子,剝花生吃。
秦姝聽她們講八卦,聽得是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地回應(yīng)幾句。
有個看起來很富態(tài)的老太太,壓低聲說:“跟你們說個,發(fā)生在我們村的事吧?!?
“快說快說,剛剛那個小叔子,偷什么嫂子的,一點都沒勁。”
秦姝嗑著瓜子,忙得說不了話,跟著點了點頭。
老太太張口即來:“在我們村里,有個地主家的少爺,是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長得那叫一個俊,身高一米八的大高個。
喜歡他的姑娘們,從村口都能排到縣城去,可他卻跟家里的男佃戶,兩人搞在一起了,佃戶結(jié)婚后,兩人還膩膩歪歪的。
有一次,少爺?shù)母赣H大壽,請來了戲班子唱戲,唱的是《白蛇傳》,白蛇,青蛇,許仙,三個男戲子,當晚都沒離開地主家。
人都在少爺?shù)奈堇铮峭砩舷氯藗兟犞魑莸膭屿o,都聽得羞紅了臉?!?
一旁的婦人興奮地問:“兩蛇一人,都被少爺睡了?”
老太太甩了個白眼:“不然他們玩過家家?”
周圍的人都樂不可支:“這個好,這個好哈哈哈!”
“……”秦姝。
她手上的瓜子也不嗑了。
一雙嬌媚美眸,瞪得又圓又大。
誰說老一輩的人思想保守,簡直不要開放好么!
剛講完炸裂故事的老太太,忽然盯著秦姝,眼底流露出濃濃的八卦。
只聽老人笑瞇瞇地問:“你男人也在這家藥廠上班?”
坐在門口的七八個婦女,都是家里男人或者兒子,在藥廠上班的。
秦姝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沒有,我是來找我哥哥的?!?
旁邊有人問:“那你男人呢?”
秦姝眼睛都不眨一下,張嘴就道:“孩子他爹不要我們,被狐貍精勾走了?!?
這話如同一聲驚雷,在眾人耳邊乍然響起。
她們打量著秦姝膚如凝脂,生動艷麗的嬌媚臉蛋,心下唏噓不已。
這得是什么樣的狐貍精。
才能把秦姝的男人,魂兒都給勾走了。
懷孕的秦姝臉色圓潤,不僅不顯胖,豐腴柔潤的身材,襯得她也更加有成熟女人的魅力韻味。
老太太面露同情地看著秦姝,盯著她的肚子問:“你這是快生了吧?”
秦姝拍了拍肚子,笑著說:“快了,還有兩個月?!?
老太太:“你這肚子挺大,像是馬上就要生了?!?
秦姝:“我懷的是雙胎?!?
此話一出,周圍再次陷入寂靜。
在這個年代,雙胎可是非常有福氣的。
有個婦女忍不住了,替秦姝抱打不平:“你男人也真舍得,這么漂亮的媳婦,有福氣的雙胎都不要,竟然跟狐貍精跑了,他眼睛瞎了吧!”
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到站在拐角暗處,聽了半天的兩個男人耳中。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