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運了運氣,抬起頭來,露出臉上略顯虛假僵硬,不達眼底的笑意。
她語速極快道:“老公,我后悔了,我保證以后全心全意的愛你!”
秦姝主打一個識時務(wù),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
否則,她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謝瀾之這么不要命的玩法。
抽屜里近百個小雨傘,要一個星期用完。
她怕是連一個星期都活不到!
謝瀾之精致如畫的俊臉上,漾起令人眩目的燦爛笑容,語調(diào)慵懶而散漫:“那要看阿姝的誠意了,不如你說說,為什么對郭慧芳如此仇視?”
為了解決郭慧芳,秦姝竟不惜花高價,也要讓人從這世上消失。
“……”秦姝臉上的笑意收斂。
“回答不上來?”謝瀾之繼續(xù)道:“遠的不說,那就說說,你怎么知道伊藤清太郎的?”
那天季波常明明沒有說出,山口株式會社頭目的名字,秦姝卻用熟稔的口吻說出那個名字。
“………”秦姝的嬌艷紅唇,緊緊抿著。
謝瀾之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米國皇室蘭伯特二王子的戀情,這件事隱藏至深,蘭伯特的家族都不知道,阿姝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姝嫵媚動人的小臉氣鼓鼓的。
她已經(jīng)意識到,謝瀾之哪里是精.蟲上腦,分明是有備而來,在給她下套。
秦姝的表情僅在一瞬間,就恢復(fù)淡定從容,手指隨意把玩著頭發(fā),歪著頭,睨向姿容儒雅矜貴的謝瀾之。
她反問道:“你以為我秦氏族人,手握逆天醫(yī)術(shù),只救過你爸這一個貴人?”
謝瀾之搖頭失笑,邁著沉穩(wěn)步伐走到秦姝的面前,眉眼神色溫柔又認真:“阿姝,你不想說的事,我不會逼問,我對你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有一樣東西。”
他的視線落在秦姝的左胸心口,伸出手,順著精致小巧的鎖骨下滑,隔著衣服感受胸腔里,那顆心跳沉穩(wěn)均勻的心臟。
謝瀾之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不而喻。
秦姝臉上所有的平靜快速散去,被男人的短短幾句話直擊靈魂。
謝瀾之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地說:“如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會親自去拿,拿不拿得到是我的事。但在這之前,你不能拒絕履行我們之間的夫妻義務(wù)?!?
在男人濃烈的深情眼眸注視下,秦姝有些心虛地避開視線。
她感受到謝瀾之的溫柔,可包裹在溫柔中的咄咄逼人,像是一把懸掛在頭頂?shù)匿h利刀子,隨時都能把她傷得面目全非。
謝瀾之望進秦姝眼底,快速浮現(xiàn)的清冷疏離光芒,意識到逼得有點緊了,立刻轉(zhuǎn)移話題:“趙永強的愛人,過些日子來家里拜訪?!?
話題轉(zhuǎn)移的非常生硬,傻子都感覺得出來。
秦姝卻非常識時務(wù),借著臺階而下,詫異道:“他又結(jié)婚了?”
謝瀾之神色清雅淡漠地點頭:“他愛人過些日子來京市上學,對方想要見見你。
秦姝滿臉疑惑,奇怪地問:“為什么要見我?”
謝瀾之挑了挑眉,笑著說:“你猜猜看?”
秦姝恢復(fù)以往的嬌縱,使小性子地撇嘴:“我不猜!”
謝瀾之寵溺一笑,賣了個關(guān)子:“等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姝口吻隨意地問:“趙永強結(jié)婚夠快的,這次找的媳婦人品怎么樣?”
謝瀾之想起在洛西坡村,見過的那個清秀姑娘。
他不太確定地說:“……應(yīng)該還不錯?!?
謝瀾之見秦姝對這個話題失去興趣,舉起手中裝著黃金的袋子,聲音帶著蠱惑地問:“這是別人孝敬上來的,阿姝要不要看?”
秦姝心里裝著事,根本沒有那個心情,想也不想地拒絕:“沒興趣?!?
孝敬?明顯是下面人送的禮,無非是一些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
謝瀾之唇角勾著弧度,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看嗎?”
“不看不看!我困了!”
秦姝身體下滑,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蓋在身上,還非常應(yīng)景地打了個哈欠。
謝瀾之神色微愣,轉(zhuǎn)而笑道:“困了就睡吧,我去趟書房,一會兒來陪你?!?
“知道了——”
秦姝的鼻音很重,仿佛真的困得不行。
她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等待了好半天,才聽到房門被人打開,又關(guān)上的輕微動靜。
過了許久,秦姝緩緩睜開清明理智的眼眸,冷冽如雪的目光失神地盯著房門。
謝瀾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上位者戀愛腦求愛?別搞笑了!秦姝敢打賭,八百個心眼的謝瀾之,一定是在暗戳戳的算計著什么。
感情?全心全意的愛?秦姝嬌媚臉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且不說她做不到,謝瀾之這個天之驕子也做不到。
普通人的愛情是細水長流,平淡如水,長時間的相伴,褪去最初的新鮮感,逐漸演變成親情。
秦姝一直在朝這個目標,努力跟謝瀾之維持這樣的平靜婚姻,力求安穩(wěn)且安逸的度過這一生。
在這個前提是,謝瀾之沒有戀愛腦,沒有對她求愛,沒有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浪漫感情。
畢竟他們的身份都不允許感情用事,謝瀾之是上位者,他的野心也從未掩藏,有更為遠大的前程。